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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秋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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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丢下一脸懵逼的欧云,逆着最后入场的从猎百官的人潮而行,径自回了营帐,仿佛他此番来秋猎只是点个卯,只是尽个开场的礼节,剩下的环节并没有兴趣参与。

......

帐内,李迟捧着一碗汤药,小口小口地喝,每一口都让他苦得皱眉,还好其他人都已经去猎场了,内侍和侍卫也都在帐外,他不用太端着帝王威仪。

太苦了,这种又苦又涩的味道,被温热的汤剂带进口腔,又蒸腾起来,苦味的气体从鼻子里呼出,仿佛整个人都被腌入骨了。

这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医女杨梅写来的方子,说是用来调理他的虚寒体质的。

但......这和生病喝药有什么区别吗?他明明没有生病!

李迟这么想着,顿时觉得很委屈,苦味都弥漫到心里去了。

他灵光一现,打算悄悄把这药给倒了,于是鬼鬼祟祟地端起碗,猫着腰踮起脚尖,小碎步走到帐子前门,把门帘撩开一条缝,然后把脑袋凑过去,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内侍和卫兵有没有注意到他。

然而他才刚凑过去,就一头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手中的汤药也一滴不落地全泼在对方的衣摆上,一点儿都没洒在别的地方。

那人胸膛好硬,李迟哎呦轻叫了一声,揉着发痛的脑袋,抬起头来懵懵地辨认来者何人,竟然大胆到不事先通报就直接闯进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姚远冰山一样的俊脸,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和李迟当头撞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袍摆上的药渍,又与李迟四目相对。

姚远:“......”

李迟:“......”

姚远当上丞相之后,依旧保持着穿武官朝服的习惯,但今日秋猎,他便穿了那套在侯府里积灰的轻甲,玄冥军的铠甲纵然再轻,那也是精铁锻造的,硬度可想而知,这才让李迟险些脑袋撞出一个大包。

姚远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淡定得很,他挑眉看向李迟,问道:“陛下缘何如此匆匆?难不成是想偷溜出去不成?”

李迟的脸色愈发红了,他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欲盖弥彰地将药碗藏在身后,默默许愿姚远看不出自己的心虚。

然而姚远向他走近一步,那轻甲上沾染的林间草木气息便钻进了李迟的鼻腔,姚远背过手放下厚重的门帘,帐内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姚远朝李迟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上面有很多细碎的伤痕,但仍然可以看出骨节修长,如若不是生在将门,想必当是京城中抚弄风月的贵公子。

李迟眨了眨眼,最终叹了口气,还是任命地将背在身后的药碗放到了那只手上。

李迟闷闷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姚远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得李迟心里一颤,他说:“我的小陛下,怕苦可以直说,我也没说喝药后不能吃糖。”

李迟咬着下唇不吭声,莫名的难过又泛了上来。

李迟的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想哭?”

可是一想到姚远在这大半年时间里,每天都盯着他喝药汤子,而且药方还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姐姐写下的,神医姐姐还和姚远关系很好,还因为北疆的种种照顾而心怀感激,人家姑娘说不定正盼着姚远早日回北疆呢,自己却借权力之便将姚远留在京城,若说没有一点私心,谁又信呢?

可他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七拐八绕的想法,也不明白那隐隐的私心究竟是因为什么。或许是自登基以来诸多事宜仰仗姚远,所以这种依赖和信任形成了习惯,又在经年累月中生出了更多的牵挂。这种牵绊说不清道不明,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忍不住想逃离,矛盾撕扯得让人心底发酸发痛。

他这么低着头胡乱地想着,不争气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姚远一怔,将药碗放到一边,掏出怀里的巾帕帮李迟擦眼泪,他注视着李迟垂眸不看自己的委屈样子,问道:“陛下这又是怎么了?”

李迟接过帕子,驾轻就熟地用来擦掉残余在眼角的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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