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夜(2 / 2)
还未说完,耳边簌簌声响起,说话那人霎时被一箭封喉,血溅当场。其余黑衣人见势,连忙带着他们的头儿落荒而逃。
李净扭过头一看。
与此同时,马儿高而拖长的嘶鸣声响彻云霄,李净因失血过多,浑身虚脱乏力,若是等不到衙门救援,怕是要血液流尽活活死在这林中。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可否请阁下送我一程,幽州府衙定当重赏!”
李净试探性问出口,心中祈祷着这个拔刀相助之人一定要是个贪财的人啊。
李净眼含期盼,尽管她看不清男子的面容,而马背上的年轻男子却丝毫没有犹豫,牵起缰绳利落纵马而去。
他身后的随从一路跟上,马蹄声在雨夜中格外清晰。
那队人马行驶一段距离后,雨不知何时停了,月色渐渐清晰起来,年轻男子的面容浮现出来。
在他身旁的随从回头看了一眼,泥地坑洼,留下一路的马蹄印,早已看不见密林中方才求救的那个秀气的少年。
“公子……”随从迟疑唤道。
男子抬眸,目光掠过他。
“方才那人若当真是幽州通判,该当如何?临行前侯爷的嘱托……”
年轻男子收回目光,语气淡淡:“你原先的消息可还准确?”
随从点点头。
“那他便不是。”
前几日探子来报,带来了幽州通判的画像,方才来看,无论从何角度,都不是很像,唯一的相似点便只有,都是个男子。
随从此时亦笃定无疑,点头铿锵有力道:“是了,探子来报,方才那人看起来文文弱弱,而幽州新任的通判明明是个大腹便便肥头胖耳的中年男人!”
……
几日后。
李净睡梦中惊醒,前几日被一群无影人追杀之事仿佛历历在目,天无绝人之路,衙门的救援来得及时。
她想着,抬眼看了一眼肩上的伤。
伤口血早已止住,因长出血肉而疼痒难耐,李净极力强忍不去挠它。
李净换好官袍,手捧凉水拍打在脸颊上,使自己清醒几分,而后顺手拿了块馍,撑着把黄纸伞一人走去衙门。
她来到幽州已有一年余之久,一切重归于零,她从未怠惰,日复一日,宵衣旰食,盼望着上京城的大官们能看到她。
监察史历年传统,会擢选各州的能臣入京,不论以往过失。
“通判大人来了。”衙门里路过的同僚瞧见了她,同她打着招呼。
她颔首回应,收了伞,拍落衣衫上的雨尘,进了房。书案上张乱着还未整理好的文卷,新添的厚厚一叠胡乱摆放着。
新官上任,衙门中难免有些看不惯她的差役,大事如今不敢冒犯,只能捡些稀碎的鸡毛蒜皮之事。
回想她刚来此地之时那些人的手段,与现在比起,实在收敛了不少,她收拾好文书,一一比录校对盖好红印,抱着那一摞送到正堂去。
“大人,这些都是处理好的卷宗。”李净将那一摞文卷放到偏案上。
正堂之上批卷的乃是幽州知州窦唯一,正值不惑之年,鬓已斑驳,精气神却十足,他总是笑眯眯一脸和气,身上随时揣着糖豆,谈话空隙时不时就扔你几粒,看着与人十分好相与。
李净习以为常接过糖豆,听到窦唯一开口问道:“伤好些了?”
李净点头:“幸亏大人来的及时。”
“此事不得马虎,算上已经好几次了吧。”窦唯一神色凝重。
李净点点头,不过此案彻查之久,依然毫无收获。
“对了,苏氏园庄的赋税可有收上来?也有好几日了。”
“正要说此事,今早下面人来报,说是苏庄主昨夜忽然暴毙,头颅被割,死状同先前几桩案子一模一样。辰时仵作便带着衙役去了苏府,看样子午时一刻应当能回来。”李净回道。
无头死尸,脊椎断裂,后背皆刻个血肉模糊的“偿”字,同样死状的尸首已经出现了三具,案发第二日便有百姓急匆匆跑来报官,说是有鬼神显灵,专撕下人头颅,抽骨饮血,闹的人心惶惶。
若说死的前两个只是个在衙门当差的无名小卒,兴许与官府有关,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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