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破绽(2 / 2)
萧拓听后没有急于给出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
他在过去一年的记忆里搜寻,最终锁定在那个离奇幻境中,林中雪地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准确来说,萧拓也不能确定,那个所谓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人。
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特别’来形容了,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认知范围,颠覆了他的想象。
不过,看到沈行约一脸严肃地目光询问着他时,萧拓心思一动,转而道:“没什么。”
沈行约从他怀里起来,坐到一旁的蒲垫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神情淡然地自酌自饮,又恢复了往常模样。
萧拓整袍坐好,看向沈行约,目光中带着几分试探:“你来到这之前,发生了什么预兆?”
沈行约从酒樽上抬起视线,冲他微笑道:“没有啊。”
说完这句话,他勾着酒樽的手指一松,脑袋栽倒在桌上,睡了。
看他这样,萧拓流露出无奈的表情,起身打算将他抱到榻上去睡,这时帐外脚步声传来,是景望回来了。
“主上,”景望入得帐内,回禀的第一句话就是:“事成了!”
这些天来,萧拓一直因此事惴惴难安,如今听了这话,这才稍稍定心,俯身抱起沈行约,他边朝里榻走,边说道:“继续说。”
“但是……连鞑王子为大王子顶了罪名,”景望自觉脸红地退开一些,回避视线,低声道:“而且诸王子也都受其牵连,王上震怒,在庭会后扣留诸位王子问话,在这之后就病倒了,听说……病得很重。”
萧拓将人放到榻上,对此倒是有些诧异:
老东西要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病也不能再装下去了,必须即刻赶回王庭,做好武力镇压或是暗杀他那其余几个兄弟的准备;可转念一想,倒也未必。
狡兔尚且三窟,说不好是那老东西的障眼法。
况且,摄提格并没给他行动的消息。
将帷幔拉严实了,萧拓回身走到近侧烛台下,熄灭一盏,道:“王庭有何动静?”
“王上所信赖的大臣们有意将这一消息封锁在内庭,但并未调动兵营力量,只是在王庭外加派甲兵看守警戒,但今夜聚会,王庭冷清,想必外界隐隐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萧拓道:“没了?”
“还有一件事。”
两人走到议桌前,景望道:“呼延姝的丈夫死了。”
萧拓闻言一惊,神情逐渐转为严峻。
景望压低声音道:“就在今晚。”
更准确来说,这件事就发生在一刻钟以前。
呼延营地的正月聚会,就在热闹的篝火仪式后,呼延姝的丈夫自觉不胜酒力,便回到营帐小憩。待到侍婢们发现他时,他的脑袋向后方耷拉下来,五官暴突,是被人拧断了脖颈,死得悄无声息。
从车牧有意向呼延氏投诚,到今夜事发,呼延姝的丈夫成了事败后的第一枚祭棋,萧拓沉思片刻,问道:“知道是谁做的?”
景望摇了摇头:“消息走漏出来,但具体内情如何,无从知晓。”
萧拓道:“二哥回去了吗?”
“没有,”景望道:“王上病重,其余王子们留在王庭侍疾,”
话音稍顿,景望疑虑道:“主上,您看是否需要……”
“我在病中,不宜再去给那老东西添病,”萧拓道:“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随时回禀。”
“是。”
景望走后,萧拓略感心神不定,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什么,他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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