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冬狩(2 / 2)
景望有所准备,听此便牵了五个青壮年奴隶过来,将之拴在随行的马绳上,沈行约回头去看,从那几人中看到有乌遂的身影,其余奴隶站在不远处,畏缩身体静静望着,唯有阿来被赛布等小奴隶团团抱住,以免他会控制不住追上来,阿来似是认定乌遂此去定会一去不回,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可刚一发出声响,那哭腔又被甲士甩过来的鞭子抽回到嗓子里。
看着这一幕,沈行约回身打量了眼萧拓,稍稍一顿,却没说什么。
景望走到马匹一侧,似有疑虑地望向马背,也是欲言又止。
萧拓却已看出他心中所想,吩咐道:“你不必跟我,照旧留在营地,留心守着王庭动静,若有情况,追到乌祁山下,鸣镝警示。”
景望恭敬应声,点了点头,马队出发,萧拓朝身后喊道:“看着奴隶!其余马匹,跟紧了!”
说着他扬鞭,在半空抽出一道清脆声响:“驾??”
大雪纷飞时节,浑北草原俨然成为了一片粉雕玉砌的洁白世界。
马队途经一片开阔林地,眼前景物随马儿奔走不断变换,沈行约仰头去看,看那柳条垂落,万条寒玉,美不胜收。更有杨、松、榆等树,高低错落,满树玉浆。沿着他们行进的这条路,铺满碎冰的河流潺潺流淌,河面映出雾蓝色天空,偶尔有一两只鸟飞过。
二十里外的野地,萧拓的冬狩队伍与摄提格的卫队相遇。
摄提格单骑在前方独行,萧拓催马追了上去,与他并辔而行:“二哥……”
摄提格身着王子骑射时会穿的貂绒氅衣,头戴白狼帽。
回望过来,脸上带着少许疲惫:“摄赫。”
“病怎么样?瞧着气色好多了,”摄提格这一路都在思索王庭之事,此刻与萧拓相遇,难得分出些心神,仍是惦记着他的病,摄提格道:“你身子刚好,山里雪寒风大,穿多一些。”说着,召过身后随从,吩咐道:“去取我那件雪狐暖褂来。”
萧拓想说不用,摄提格目光一转,才注意到他怀里还搂着个人,定定看了半晌,忽才认出这是本应该关押在下沙的废帝,再度看向萧拓,摄提格眼中流露少许疑惑不满,切换了蛮语问道:“怎么冬狩还带着他?”
萧拓同样以蛮语回道:“我不在益善,有人要杀他。”
他这句实话中存了几分试探,然而摄提格与方才一样,神情无异,只是阴沉着脸,看向沈行约的目光愈发挑剔。
沈行约发现了,此人看向自己那表情十分不待见,就好像他把萧拓怎么样了似的。
一脸淡定地挪开视线,沈行约佯装无辜,往萧拓的氅衣里缩了缩,后者微怔,只当他是畏寒,敞开些外袍,自然地将他裹住了。
半晌,摄提格终是看不过眼,忍不住轻声斥责他道:
“摄赫,你若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益善,让他混在那些奴隶队伍里,跟马队走也就罢了,这样带着个男子共乘一骑,像什么样子?!”
萧拓:“……”
这时随从取来暖褂,纵马追来,萧拓想要推辞,摄提格虽有些气闷,却仍叹声道:“拿着吧,本就是给你的。”
萧拓只得收了,又问:“二哥,王庭怎么样?那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依旧是用蛮语问,摄提格缓缓摇头,自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酒囊,分给他一壶,与他细说昨日王庭变故,以及他的忧虑。
正月庭会上,受岁贡一事牵连,车牧重金贿赂呼延氏的事情败露,虽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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