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险境(2 / 2)
一连喂了几日柑橘,沈行约才和这马相熟,要是这会猛地抽上一鞭子,感情破裂事小,这马疯起来尥蹶子自己跑了,那问题可就有点大了。
沈行约顺毛捋了一会,抱着马脖子说了一车好话,黑马不为所动,片刻后,傲慢地喷了一声响鼻,作为回应。
沈行约干笑一声,讪讪收回手,决定等出岐岭后,第一个就宰了它吃肉。
视线在林中转过一圈,落在头顶上方的目标物上。
不多时,沈行约踩着马背,爬上了近侧的一棵大树,他双手攀住树干,纵身一跃。
雪沙混合着枯叶蓬乱洒下,沈行约从堆满积雪的树杈更高处探出头来,身长手臂,去够枝头上霜冻的刺果。
指头刚要触到时,他忽地听见一阵马蹄声,当即止住了动作。
不是吧……那狗东西掉进那么深的陷阱里,竟然这么快就爬出来了?
沈行约感到不可思议,随即,他放慢呼吸,背脊贴靠在树干上,仔细辨听那声源方向,谨慎地探出视线。
一看之下,沈行约不由得一惊。
马蹄声是从另一侧山峦掩密之间,半山腰的一条山道上传来。
相距较远,沈行约看不清那群人的具体衣饰,只看到整支队伍武器严备,黑压压的连成一片,足有百余众。
马队从另一个方向赶来,显然不是来追他。
在那队伍中部,一台以玄铁打造的巨大囚车显得极为醒目。
整个囚车内部空无一物,似是专为捉拿什么人而准备。
远远看了眼这队人马前进的方向,沈行约霍地明白过来:这支队伍极有可能是东夷!不偏不巧,刚好赶在这个时候,沈行约隐隐有些预料,等马蹄声渐远后,他从树上跳下,将摘来的刺果喂马,依着前路,按辔缓行。
狗东西怕是要倒霉了。
踩着钝厚的积雪,沈行约如是想到。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沈行约知道萧拓其人是有点野性的,时常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也该他吃点教训。
可转念一想,若真是他那大哥与东夷密谋害他,落在这伙东夷人的手里,还能留他一条性命吗?
想到这,沈行约迅速晃了下脑袋,止住念头,继而默声提醒自己:他死不死的,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好不容易从这群蛮夷手底下逃出来,难道再半路折返回去,自投罗网吗?
更何况,萧拓此行带了二十余甲士,就算要救,也轮不到他去献殷勤。
马儿吃完了刺果,沈行约蒲掉手掌上的些许残渣,脚踩马镫,利落地跃上马背,马蹄奔走,带着他走入渐渐暗淡的暮色里。
***
天色四合,阴冷的暗夜爬上天幕。
寂静的王帐内,明烛孤灯一阵摇曳,呼延勃尔用生涩粗粝的语调,问出了那句压在他心底的那句话:
“那一晚兵变,依照你的计划,我早该死在那场变故中,不是吗?”
呼延勃尔问完话,锐利的目光朝王座射去,老阎都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反而带着几分诘问:“究竟为什么?孤王做错了什么事,竟让你们背弃我至此?让你对我误解至深,甚至于到这个地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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