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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过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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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仁翻瓷瓶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瞥了一眼坐在床头的少年,说道:“是不是七年我不知道,但我入万药斋时,江宗主就已经在了。”

清仁顿了顿,无人应答,料是苏安想继续听他说下去,便换了说故事的语态,接着讲道:“七年前,我刚满七岁,因痴迷医道,母亲便把我送到万药斋学医。入斋后,我拜入白露夫人门下作了她的第三个徒弟,我的大师兄是陆斋主,二师兄就是江宗主。”

“白露夫人上午要出诊,傍晚才归,所以白天我们就跟着陆医师进山采药,沿途陆医师会指导我辨别各种药材,有时也会考察我对其药性的了解,适用的病症,答不上,就罚我晚上抄医书,第二天再考。但他几乎从不问江宗主这些,我本以为是江宗主入门已久,全都知道,而我只是个刚拜师的小师弟,所以陆医师才只考我一人。”

“直到有一次。”

“我采药时不小心被石头划伤了腿,陆医师让江宗主去采点车前草止血,江宗主走了半晌,采回来一篮的的驴耳草跟□□衣,篮子撂在陆医师跟前“你看看哪个是车前”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这个二师兄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药理针理一窍不通,经脉穴位也是个半调子。”

“不过,虽然平时都是陆医生教我医术,但那时的我却更喜欢我的二师兄。”

“白天采药,午膳都是早上带上山的冷饼,白面压得死死的,除了能填饱肚子就一无是处。一天两天还说得过去,一月两月就有些吃不消了,但我又不敢抱怨,只得憋着委屈往下咽。一天,我正咬着硬邦邦的冷饼,江宗主突然过来拍我的背,把我吓了一跳。”

“‘这都吃得下?你可真厉害!来,蘸这个!’他这么说,手里捧着一张芭蕉叶递到我面前,叶里包着一块流蜜的蜂巢,然后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说:‘悄悄地,别让你大师兄知道了,不然他又要念我了’。”

“采药回斋后就是黄昏了,我们在一起用过晚膳后,白露夫人会先把江宗主带到凝音湖边,然后在烧冰室单独教我和大师兄药学医理,傍晚一别,这一天就再见不到江宗主了,一直要到第二天一早,陆医师到他房里叫他起床,才会又看见他火急火燎地从房里跑出来,跟我们一起用完早膳后进山采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年多。”

“直到......”

“开旭一六七年,九江伐那,毒浸五仙台,白露夫人逝世......”

“同年九月,陆医师继承万药斋斋主,一改前制,广收天下有识门徒,在中州各地开设医馆,推荐医师,逐渐建立起属于万药斋的势力。”

“从此,采药路上便少了大师兄的踪迹,但那时,山里的药我也认得全了。没了陆医师的管束,江宗主更加放肆起来,药篮子里装过野果,装过花鱼,装过山兔,就是没有装过药材。”

“这样过了小半年,江宗主也不陪我上山了,我便带着新入门的小弟子,像当时陆医师带我采药那样,一路教他们认药,考他们药性,一群孩子打打闹闹倒也有乐子,只是无奈又只能啃回那硬邦邦的冷饼。”

“啊,找到了!”清仁晃过一个瓷瓶后,惊喜地说道,他一边拨开瓶口的纱布放至鼻口闻了闻,一边继续讲着故事:

“两年后四月的一天,山中大雨,瓢泼之势让万药斋附近都封了山,斋中人手不足,陆医师便叫我去凝音湖给江宗主送饭,我当时还好奇,这么大的雨,江宗主在凝音湖做什么?总不能是钓鱼吧?但真当我举着伞慢悠悠晃到凝音湖边时,我在石口愣了足有半个时辰。”

“也是那一次,我对我的二师兄,彻底改观了。”

“江宗主坐在青石阶上的泥水里,双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他没有打伞,全身已经湿透。接着,步雨亭中传来一个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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