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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控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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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戌时,沂川,五盘溪。

行军大半日,关罹忠便下令全队人马原地休整,待明日鸡鸣再发,因为救火的缘故,军中许多侍卫一夜未眠,第二天又直接背上行囊赶路,早已吃不消,找棵大树三五枕藉披甲而卧的大有人在,而那些精力相对充沛的则选择到河边洗澡戏水,将烟熏味和汗渍统统冲净。

关罹忠现独自坐在一家颇大的马车里,肩上披着一件水蓝色背子,面前燃着一盆炭火烧着水,借着帘外挤进的几缕如练的月华正看着一封信笺。他的瞳孔上下转过两回,甩手将信纸扔进了火盆,一道转瞬即逝的明火后,那信纸便化作纸灰混入炭灰中。

关罹忠斜倚在座上,修长的手指撑着侧脸,长发瞬肩而下,一副慵懒的样子,月色泠泠洒在这瀑墨色上,一派冷瑟纵使是炭火也温暖不了半分,他深邃的眸子注视着炉里溅出的星火,手指在脸上轻点。

忽的他一勾嘴角,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纹精致的锦囊,那锦囊里放着两个折好的信笺,关罹忠捻着两个信笺,拇指轻轻一划,覆在上面的那封笺纸就如扑火飞蛾般落入赤红的炭木,又带起一道明火。

关罹忠展开剩下的那封笺纸,瞥过一眼其上内容,双眼放空思量不过一息,又将笺纸折起收好。

他勾起食指在车壁上敲了两声,不足片刻车外响起一个混沉的声音:

“军师大人有何吩咐?”

“林业,关罹忠有邀,在马车内略备薄酒请曲家小姐一叙。”

“...是!”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铁片相击的闷响。

吩咐过林业后,关罹忠又倚回座上,白玉般的手指在棋盘上衔起一颗被困死的黑色玲珑子,一翻手腕,黑子乍出。

“哐-”的一声响,原是那炉上的水壶被这黑子击穿个窟窿,清水从那窟窿中涌出,淋在猩红的炭木上将其浇灭

伴随着“嘶嘶-”声,车里的暖意也渐渐消散了去。

关罹忠站起身,从箱中取出一个八寸长宽的木匣,翻开匣盖,里面装满了细糠,关罹忠手轻抚开面上的糠粒,露出其下的封坛泥。关罹忠将酒取出,放在刚刚浇灭还尚有余温的炭木中。

身后传来铃铃清响,风吹帘动,一抹洛神芙蓉脂的香气飘飞而来。

“关大人。”

接着是轻铃的女声,带着含蓄的笑意。

“这么晚了,关大人找小女有何要事?”

来者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小雅,妆容精致,黑云上插着两支雀衔珠金簪,一身草绿色的衣装,腰上坠着一块中上品相的羊脂白玉佩,玉上有刻,单字一个“曲”。

“呵呵,‘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关某无要事,就不能请曲姑娘小酌一杯?”关罹忠说着用手背探了探酒坛的温度,随即转头对女子微微一笑,眼神柔腻,无声地续说着话后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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