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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站在路边展示自己头顶花毛露出半个屁股的愚蠢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坐在养父对面翻看书籍的女孩子一点脸面也不给人留,嘴巴毒得很,从措辞可以看出颇有文学造诣。她后半句在吐槽近来横滨市内风靡的一种流行趋势。大约受英美那边影响,本地青年越来越喜欢给自己整些标新立异的行头,三五成群的聚在广场四周乱扔酒瓶烟蒂,还要擅自给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贴上“异类”标签。
上午稀里糊涂和人打了一架,等到下午才反应过来好像不是自己的锅,兰堂隔着桌子淡淡“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染个黄毛还把裤子吊在屁股上的样子蠢爆了。话说上午有人来找我……似乎是告状?叽叽歪歪说些合不合群的怪话,很烦,揍一顿赶走了。现在我想起来,好像和你有关。”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和人打赌。”小林泉放下手里的书籍,“赌三个月内能不能把我骗上床。”
这么无聊的赌注,总有好事的家伙专门跑去找受害者泄密,就为了看看对方惊讶悲愤的反应。小林泉惊讶倒是惊讶了一下,悲愤的话……没有,这个时候的她比较擅长让别人悲愤,“既然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就索性帮他彻底摆脱这个烦恼。”
“哦……那我有空再专门过去多揍他一顿,让他学会约束子弟。”
兰堂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护短,养女又没打死人,对面有什么好叫的。
对话告一段落,隔了半个多小时,泉手上的旧书里划出一页信纸。女孩子眯着眼睛读了几句,把纸推到养父面前:“这里的人称代词有点怪,写信人到底是给妻子写信还是给宠物写?”
兰堂先生勉强往前凑凑,看了一会儿相当平静的告诉她:“是给邻居的妻子写的信。‘mon lapin’,用的阴性词,母兔子。”
“……”
小林小姐有点混乱,爱侣之间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奇怪称呼并不罕见,但便宜爹为啥会认为这信写给邻居的老婆?不太对吧!
“我的小兔兔”,这么喊邻居的老婆?写信人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
兰堂先生八风不倒不动如山,用眼神坚定地告诉便宜女儿他没弄错。
“好吧。”
她把信纸重新塞回书里,翻到下一页继续读,袖口繁复的蕾丝花边擦过纸页带来轻柔细微的“唰唰”声,很是催眠。
长发男人靠在壁炉旁,他听着翻动书籍与衣物摩擦的声音,不多一会儿就闭上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近来总是嗜睡,伴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脑子里缠成团的往事也渐渐解开死结展露原貌。
黑色的火焰、暴怒的低吼,远处是柔和静谧的水面。那是片不肯蓝的海,最终落在某人眼底……波光粼粼,海鸥啼鸣,仿佛有教堂的钟声掺杂其中。
壁炉里的木柴突然“噼啪”爆出一朵火花,惊醒了浅眠的人。兰堂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蕾丝袖摆,养女正支着胳膊给自己盖薄毯。
“我吵醒你了吗?”她皱起秀气的眉,不爱笑,一点也不像记忆里金色的和橘色的影子。
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呀,被自己一时糊涂带进暴力组织,未来还可能卷入各种危险的漩涡。男人捏捏盖在身上的毛毯,忽然有点心虚。这样的孩子恐怕很难在Port Mafia内部生存,她所奉行的并非黑1道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如果有一天脱离了父亲的庇护,高洁的心性将会成为她的墓志铭。
兰堂推开毯子坐直,用力摇头的样子不说欲盖弥彰吧,至少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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