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试探(1 / 2)
薛无方道:“世子,林嬷嬷的儿子今日娶妻,前些日子便与世子讲过了,世子还让院中的亦浓与亦浅也一道过去帮忙了。”
内里萧郴没有立时说话,少顷过后,才道:“那你去取一件深色的斗篷,再去将药箱取来吧。”
薛无方应下,从内间出来后便侧着身离开,直接出了屋门。
秋蘅一时不知这萧郴在做何打算,只待立在原处,心中不免盘算一二,看如何才能让自己躲过这桩祸事。
“秋娘子进来吧。”未待秋蘅想出法子,倒是内里的萧郴又发了话,秋蘅只得缓步入内。
秋蘅入内之后,便一直缄口不言,只暗自打量着萧郴。
内间的萧郴身在屏风后,他身上是一身宽松的青色衣袍,说是宽松,更像是套了一身更为壮实男子的衣裳。
秋蘅猜想,这位世子多年不力于行,只怕身上瘦弱又不想为外人所知,只得如此遮掩了。
她才这般想着,外头薛无方已然拿着药箱而来。
他将手中药箱摆到内间床榻旁的几案之上,又转头去往一旁的螺钿雕花柜里取了件黑色的斗篷出来,随后一并摆在几案之上,这便又退了出去。
萧郴忽随手指了一处方向,道:“秋娘子身上有伤,可先将衣物换下上药。”
秋蘅听闻此语,心中略有诧异,道:“郎君知晓妾身上有伤?”她未敢直呼萧郴世子,端得一副不知者无罪的模样,生怕再被扣上一个罪名。
萧郴倒是不吝回答,“眼盲之人嗅觉自是较旁人更好些,娘子身上不单有花香气息,更有血腥气。”
秋蘅得闻此语,心下倒也稍稍安定一二。“多谢郎君关怀,妾身上无恙,待这雨势稍小些,妾便回去了。”
还上什么药,早早逃离此地才是上招。
萧郴听罢,忽道:“我原当是这府内之人瞧不上我一个身残的世子,不想如今竟连让府外之人留下上个药,都是说不得了的。”
秋蘅不防萧郴直接如此言说,只得行礼告罪道:“世子恕罪,妾出身乡野,着实行为有失。”
“世子之好意妾自是领受,只是妾如今衣衫尽湿,怕将世子这屋子里也沾染了雨水,这才不敢多有打扰。”
秋蘅这番话说得很是得体,萧郴倒也不气,指了指一旁,道:“那娘子便坐到那处上药便是。”
秋蘅随着他的手指看去,见是一处床榻,她面上忽然一热,又见萧郴依旧眼神空洞盯着旁处,这便也不再开口拒绝,只应了声便坐到床榻外摆丝履的踏板之上。
秋蘅先行除了自己足上的绣花履与足袋,这才露出自己白皙的足踝,她取了一旁的巾子将自己足间的泥水与血水稍稍清理了些,便又随意取了另一块巾子将自己的足踝随意裹上。
待她处理完足踝的伤处,这便侧头瞧了瞧自己肩上的。
肩头的伤倒也不重,只是若要在此处上药,必是得褪下衣衫才是。秋蘅看向萧郴,虽他是个眼盲断腿的,但让她在一男子眼前除衣上药,多少还是难为的。
思量间,她的面上不禁又犯了一阵潮||红,随后她便取了巾子随意在伤处缠了几圈。
左右这位萧世子也是个瞧不见的,不若就如此施为,也不算逆了他的意。
秋蘅将肩头的伤也一并用巾子胡乱缠了缠,道:“多谢世子,妾已经包扎好了。”
“那就穿上斗篷,推我去廊下走走。”
秋蘅只得应下,她将那件玄色锦缎斗篷系在身上,随后便行至萧郴身后,想着先时薛无方那模样,也想推着萧郴朝前走。
可也不知是这奇怪的腰舆太重了,还是秋蘅力道太小了,她推了许久,肩头的伤口又撕裂不少,可这腰舆却是未动半分。
“秋娘子的力道却不像是个乡野劳作的姑娘。”萧郴这话说得秋蘅心下一惊,她稍定了定心神,道:“妾自幼身弱,故而只能做些轻便的话计,这才学成了一手刺绣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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