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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寒衣疑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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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曳站起身,顺手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动作利落。

阳光下,她衣袖上一道金线绣成的月桂枝纹闪了闪,金色的光晃得人移不开眼。

“明白了”她淡声答道。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十五死了个樵夫,三日前又死了个陇西的马贩子,这都是什么事啊”

“又死一个,我看着李班头这回怕是悬了。”

“哎,这好不容易出了个女官,眼看着又要没了。”

李长曳神色未变,仿佛没听到那些话。她指了指尸体的脖颈,冷静地吩咐阿月:“让老马查清楚死因,我在县衙等你,别耽搁。”

说罢,她转身离去。玄色的背影渐渐融入斜阳的余晖中,沉稳而冷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动摇她分毫。

与此同时,凤州县公堂内,秋日的夕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几上,将卷宗的封皮映出斑驳的光影。

苏正卿一手捏着茶杯,眉头皱得像案头摞着的文书。三十年寒暑,他在这凤州县衙里过得虽称不上风光,却也安稳。谁料最近几日,接连三起命案搅得凤州上下鸡飞狗跳。

“上任县令就因治理不善被撤,这锅可不能砸到我头上。”他眉头紧皱,茶杯“啪”地一声落在桌上,茶水微微溅出几滴。

他抿了一口大浓茶,强压下心头的焦虑,又暗自叹道:这新来的县令倒是仪表堂堂,可年轻得过分,就怕是绣花枕头,摆不上用场。万一事情压不住,不仅他乌纱不保,我苏某人的余生也得毁了!

正烦恼间,门口远远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清白官袍的青年缓缓走来。

青年身材修长挺拔,腰背笔直,白袍下的步履不疾不徐,竟自带一股从容之气。额间的玉冠在晨光下映出微微光泽,他眉目清俊,面容温润如玉,嘴角含着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让人不自觉觉得亲近。

苏正卿抬眼一看,正是新任县令陶勉!

他连忙起身迎上前去:“陶大人。”

陶勉微微颔首,停步在堂前,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苏县丞,辛苦了。”他说完,稍稍拱手行礼,礼数周到。

“哪里的话,这是下官分内之事。”苏正卿嘴上应着,心里却暗暗琢磨:这位新县令看上去是个笑面佛,但究竟是佛还是狐狸,还得再观察观察。

陶勉眼神扫过公堂,最后落到案几上摞得乱七八糟的卷宗上,眉头不可察地轻皱了一下。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三案连发,凤州人心惶惶。尸体可有好生检验?”

苏正卿一愣:“验是验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今天的这具尸体是被一剑割喉的。”李长曳跨进公堂内部,沉声说道。

陶勉抬眼,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时,微微一怔。

她穿着一身玄色短打,袖口用金线绣成的月桂枝纹闪闪发光,腰间系着薄束带,干练又显几分洒脱。

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走路带风,偏偏那张脸生得过分清秀,眉目清冷,竟让人觉得这一身泥水都带着几分独特的美感。她步履匆匆,气势内敛,却也硬生生把凤州县衙的堂前踩出了刑场味儿。

陶勉眼神一暗,眉间笑意却不动声色,语气依旧温和:“这就是凤州的李班头?”

“是。”李长曳简短回答,将包裹放在案几上,径直打开,语气淡然却不失礼数:“见过陶大人,尸体已经确认,死者是张高之女张齐,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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