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最佳武器(1 / 2)
苏静瞪了她一会儿,蝶叶舞的笑容从绚烂逐渐变为哀婉,举起如朝霞般的鲜红衣袖半遮面,悲哀如细雨扑面而来,声音凄切:“我知道,主人嫌弃我换过主人,是不愿意与我有所接触的,呜呜……”
“哭声太假了。”苏静冷冷地说道。
蝶叶舞哭声一顿,依然被袖子遮住脸,声音滤掉了浮夸的表演,低声笑道:“我在地下的两年里,一直想着若见到了主人,有了阳光和镜子,一定要让主人替我描眉画唇,想啊想,想了好久。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不觉得自己是被锁起来的,时间是漫长如永恒的……”
一直谈笑自若、艳丽自信的人忽然变得颓然,就让人很不习惯。
苏静伸出手,把她挡着脸的手臂往下拉。
一开始没有拉动,使了使劲儿,蝶叶舞这才放下了手臂,长长的眼睫低垂,让苏静看得很想把它们揪下来。
“抬头。”
苏静伸出手,抬起她略宽的下巴,感受到指尖接触的细腻肌肤上传来了挣扎的顺从。
她从桌上拿起润唇的油,指尖轻点抹上,蝶叶舞眨了眨眼,盯着她看,苏静顺着微凉的嘴唇抹了抹,命令道:“抿一抿。”
蝶叶舞顺从地照做了,嘴唇抿了抿,眼睛依然盯着她,分毫不错。
高大的丽人坐着也能到她肩膀处,本该有压迫感,苏静此时却觉得她是在驯服一条宠物。
原来如此。她想,这就是傀儡啊。
傀儡生来被使役。
傀儡天生想要服从。
傀儡……离不开主人。
她拿起桌上精美的玫红色的唇膏,抬着她下巴在她柔润的唇上轻涂,假装没有感受到来自眼前和身后两个傀儡直勾勾的眼神。
她心知肚明,蝶叶舞在地下室里等待的主人,一定不是她。
此时他们心里想的,眼睛里看的,也一定不是她。
这座城堡的每一个暗道里、每一声时钟中,流动的都是他们和寒荒庐庐主鲜活的过往,或爱或恨,或哭或笑,只有她是异物,格格不入地杵在这里,还假若泰然无事。
但那没有关系。
她最后拿小拇指指尖轻轻一抹,颜色驯服地在那优美的唇上铺展开来,她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点点头。
“好啦,很漂亮。你看看?”她随手拿起雕花的黄铜手镜,摆在蝶叶舞的面前。
手镜映出了蝶叶舞明亮喜悦的眼睛,和被施上玫瑰色的微翘嘴唇。
“主人,我好看吗?”她抬起赤色的眼,从镜子上方与苏静对视。
苏静微微一笑,伸手替她抿了抿鬓边滑落的发丝,颔首肯定道:“美极了。”
戴上银面假扮城主,这份工作里本身就包含了满足高级傀儡们的幻想。
做一个被架起来的主人也好,当一个回忆之中的投影也罢,他们有所求,她必有所应……
她笑容恬静可亲,唯独眼神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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