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家(1 / 2)
小小结界内,简从宛抱着时章嚎啕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怎么就突然崩溃至此,眼泪就像开了闸河堤一般止都止不住。
一通宣泄过后,简从宛的情绪才总算是有了好转。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嗓子已经哭哑,说起话来好像一只乌鸦:“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出去?”
发现自己嗓子不对后,简从宛又清了清喉咙,可说话还是那般样子,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用手比划着,要带着时章出去。
她从地上站起来,可因蹲了太久腿变得麻木,这一个没站住,人就朝前扑去。幸得时章眼疾手快地拦腰接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那张脸擦在地上而破了相。
简从宛的手搭在时章的小臂上,明明身体前倾着双脚离着地,心中却未有一丝一毫的不安。
时章的手紧紧控制住她的身体,那手臂好像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她感到安全。
她惊讶于自己对时章的信任,却又不自觉依赖于他。她因他而来,最后的离开也只会因他而起,她的命运,已经与时章绑在了一起。
简从宛扶着时章稳稳站定,然时章非但不与她往出走,反而拉着她往这屠宰场的最深处进。
周遭尽是血腥,简从宛用袖子捂住口鼻,满脸不情愿地跟着时章往里走。
头上吊着的尸体在滴答滴答往下落着血,二人的衣服上沾上了不少血迹,鞋底更是又湿又黏。
简从宛的手不自觉将时章抓得更紧了,她悄悄朝时章身边挪移了一步,想要借着他身上的香气来驱散这股难闻的血腥味。
两人步调一致齐齐往里走,简从宛望向他那半张俊朗的侧脸,她有种不知是直觉还是错觉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那个在不周山内门里对谁都言笑晏晏的时章似乎消失了,眼前的人,好像才是真正的时章。
这偌大的人类屠宰场似乎永没有尽头,简从宛跟着时章走了许久许久,都没有走出这个地方。
那群刚刚跑出去的鼠妖和鬼魂慢慢回来了,这个地方又变成了遭到严密监视的场所。
时章虽施了法掩掉两人的行踪,然一队接着一队的巡逻队让简从宛简直避之不及。
她竭力将自己蜷成一团,生怕一个不注意便碰到旁边的这些妖魔,从而被他们当成牲畜一般宰杀。
大刀砍着骨头的声音交错响起,像是一道夺命曲,他们脚步未歇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灯光变暗,直到周围陷入死寂。
“这里是什么地方?”简从宛也不管自己嗓子如今是什么样了,紧张兮兮地问道。
她总觉得着暗处好像匍匐着野兽,耳边滴滴答答的水声连绵不绝,在这漆黑无人之地显得尤为刺耳。蓦地,一滴冰凉的水滴落到简从宛脸上,简从宛伸手想要去擦,时章的指腹已经落到她脸上替她拭去。
“再往前走走,应当快到了。”时章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这地方,指腹的血迹已被他施法除去。
果如他所言,走过十多步后,眼前豁然开朗。
屋顶挂着的盏盏烛火刺着简从宛的眼睛,过了好半天简从宛才缓和过来。
面前是一堵巨大的石壁,上面雕刻着无数双眼睛,眨眼间,简从宛似乎发现这些眼睛还会动,可等她瞪大眼睛仔细瞧时,又发觉没有任何异样。
时章脚步未歇地朝前走,他似乎很急,急着要去寻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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