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责罚(1 / 2)
璇玑城内动荡万分,不周宗内门弟子近半都下了山。
简从宛倚在窗前,越过这四方的天,抬头见修士们施法破阵。
天好像漏了一般,院中已经积起了及脚踝般深的雨水,才将绽放的春花被打得零落四散,花瓣顺着水流往府内低洼处流去。
院中的月洞门外,一人施了疏水术自大雨中而来,他看见了倚在窗边的简从宛,没有先回自己的房中,转而去寻了她。
叩门声夹杂在雨声里,简从宛离开窗边前去开了门,晏准走了进来,他浑身未湿,只在干净的地砖世上踏出一串湿脚印。
他看向简从宛,犹豫了几次都未能开口。
简从宛看着他的眼睛,眉眼弯弯微笑着,说话时礼貌而又疏离:“晏少主但说无妨。”
晏准那清亮的眼睛望向简从宛,他一吐心中所想:“从宛,此番你若是回不周山,定然少不了责罚,不若随我一同前去姑射山,去到那儿,我可以护你周全。”
少年人的怦然心动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殷红的嘴唇紧抿着,喉结上下滚动,能瞧得出来,他很紧张。
简从宛突然为自己之前曾有过想利用他的想法而感到罪恶,她开口道:“我乃不周宗弟子,负罪逃往姑射山定会打扰贵宗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便听晏准着急地说:“没关系的,我是姑射山少主,只要我在,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简从宛瞧他一副赤诚的模样,忆起从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里,也有这样的一位少年,他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自己面前,递上他包得精巧的告白信,同她诉说着他的喜欢。
只是,那时候的简从宛情窦未开,她伸手打掉了那封信,信纸瞬间浸上雨水,她残忍地拒绝了他,然后打着伞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少年人受伤的眼神,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现在她长大了些,虽然没有过情事,却也知道,少年人之心不可断然辜负,她看着眼前的晏准,双睫微颤,低头哑声道:“晏准,对不起,我不能去。”
晏准顿感失落,方才简从宛那般看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她会跟自己走呢。
他苦笑一下,回道:“无碍,若是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简从宛点点头,余光一瞥,见时章穿过连廊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他在两人面前站定,问简从宛:“为何不去,你此番回去,必定逃不开责罚,或许会被关在涤心池里受尽寒凉之苦,久久不得释出。”
简从宛依然摇头,双眸含笑望向时章,道:“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她看见了时章因此话而别过去了脸,进而不发一言掉头就走,晏准也不忍再听,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在两人都离开后,简从宛小跑着进了屋,将门给关上,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一下变了。
她双拳握紧,眉飞色舞地夸赞着自己:“简从宛,做得好做得好,这句话一出,简直是王炸。”
她在屋子里跺脚,反复回味时章刚才的动作表情,她不相信,这样时章都不心动!
当天下午,大雨渐渐停了,阳光刺破层层乌云而出,简从宛困在屋子里无聊得厉害,索性拿着油纸伞出屋想要去这太子府逛一逛。
然她才将出门,便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晏酒气势汹汹地站在她面前,双臂一展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昂起脖颈,质问简从宛:“我哥哥今天回了屋后就一直在偷偷哭,说,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他伤心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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