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1 / 2)
赵家的府邸本就十分宽大,几人往西北方走,正厅旁的主间边,是柳大娘子特意叫人葺的饭房。
不少下人已等着伺候,青箩灰白地立着,好不气派。
雪后初晴,院里覆上一层白,细密的阳光顷洒下来,倒是替这纯净皎洁的白添了一抹彩。
晴后化雪的风吹得人有些头疼,林栀掩唇轻咳了两声,身旁的柳大娘子一阵关切。
“栀栀,可是着凉罢?”
林栀微微福身,应声道:“伯母勿需担心,我入了冬便一向如此罢。”
“虽是旧疾小病,可也不能小觑的,要知道大病要钱,小病消磨却是实打实要命的。”
林栀敛了敛眉,往日波澜不惊的眸色里泛起丝缕涟漪。
她没想到柳大娘子这般关切自己,心底的感动无溢于言表罢。
赵琰同老将军走在前头,听到她的咳嗽声,也是跟着脚步一滞。
想到昨先夜里她将人搂抱在怀里清瘦模样,心底无端泛起一阵酸楚心疼。
她总是这样,总是客气疏离地抗拒他人的好意,连着一道抗拒的,还有他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
赵琰朝她脸上淡淡扫去,可他总是不想她生病的,他总是情不自禁想对她好。
于是先一步环手行礼,同面前的柳大娘子老将军肃言道。
“父亲,母亲,今晨我便不陪你们用饭了。”说着,望身后的赵祁探了眼,赵祁心领神会般往赵琰身后一站。
柳大娘子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缘由,便只能见得两人衣襟一角携着风雪消散在门廊口。
老将军无奈地摇头摆手示意,像是早已习惯了番,“清禾,由他们去罢。”
“真是的,这两混小子真是愈发没规矩了。”柳大娘子秀眉微蹙,保养得宜的面上也闪过细细纹路。
林栀敛了敛眉,笑得清浅温婉道:“伯母莫气,栀栀陪您。”
许是从小未得女儿的缘故,柳清禾对林栀总是莫名疼爱些,她转过头将她冰凉的手捧住,“栀栀,往后我只对你好。”
“这两小子,连陪我吃顿饭都不肯,将军,这便是你同我说的生子养老罢?”
赵老将军显然没料这话是怎么就偏转到了他身上,他鹰眸微眯,一副想解释又不敢解释的样子。
对于赵琰的离开,林栀心头虽是疑惑,却也明白两人本就还未成婚,他去哪里自是不需要同她讲的。
想到这里,林栀觉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她的肚子填饱最为重要。
很快,几人便到了饭房。
张妈妈已叫人特意熏了暖,整间屋子暖烘烘的,实在是叫人舒惬得意。
这边饭房的桌案都是命人特意打造的圆桌,当年柳大娘子看不惯几人分吃,说是做个圆桌一家团了圆上桌也实在是美事。
林栀对于柳大娘子,她是打心底佩服的,昨晚听小蝶说起她年轻时的作风行事,只觉着她若是能在其中学上个一知半解便好。
这女子掌家,并非是一定要勤俭贤惠才好。
像柳清禾这般该用则用,该断则断的雷厉风行,是大多数深闺小姐所没有的气魄胆识。
想着,却被圆木桌上的香气引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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