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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虽是性子跋扈乖张,可在母亲面前,她总是事事依着。
母亲总说,她年少时过得极不容易,若不是跟了父亲,只怕她们母女俩这些年也定是过得极辛苦。
每每想到这里,林棠都格外亲近母亲,不仅是因为她口中常言的‘姑娘总是要嫁人’,更是为了自己曾在祖母那里学到的
??堂前尽孝。
林棠想着,若是日后嫁了人,便同母亲隔了距离,现下能在跟前伺候,已然算是尽孝了。
可方才的那一巴掌,是彻底将她打了个清醒的。
林棠自幼便知道母亲同大娘子不对付已是常事。
可她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母亲手上随时利用的棋子。
想到母亲为了体面甚至可以不顾纲常伦理和自己名声,她终于忍不住发脾气大喊,“小娘,你可晓得私通是大罪?”
“这般图谋,你是要我去死吗?”
梅林还浸在自己幻想里,若是今日能拉下脸将这门亲事许成,不管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林棠望着母亲眸色阴冷狠厉,恍若有瞬间陌生。
戏文里常道,贪痴嗔怨是人七宗罪之首,林棠望着母亲,忽地觉着戏文里也不全是逗趣说乐。
梅林见林棠未回应她,便将女儿一把推了出去。
林棠还未回过神,怅然地望着母亲,眸里忽地泛起雾气朦胧。
她努努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来诗文词曲里的‘欲语泪先流’是这个意思。
许是方才力道太大叫女儿吃了痛,梅林有些懊悔。
她朝女儿笑了笑,目光在触及到赵琰清贵面庞时,还是怔然呆住。
先头她忙着算计林栀,也未将目光放到赵琰身上,现下这般近距离瞧着,实在是清贵高雅。
不同于一般武将,赵琰身上却有着独属于读书人的儒雅翩然。
她早先便听闻,这位官家身边亲信的镇国大将军是个难得能文能武的才干之子,她虽是不信,却也记在心里。
现下细瞧,倒是果真如此。
赵琰不言语时,深邃幽暗的眸子仿若只手遮天的朝堂权臣。
他光是坐在那里,便能叫人没来由地感受些许压迫。
察觉梅小娘眸色中的探量,赵琰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弧度。
温良生站在身后,眸光不经意瞧着,觉着这位将军身上有种天家的不怒自危来。
世间男子最懂男子,温良生颔首笑了笑,他知道,将军今日能护住她。
“一向听闻林家的姨娘十分知书达理,今日瞧着,倒是叫人有些意外的。”
赵琰的食指轻轻在杯盏上拂过,眸色深沉,笑容也意味不明。
林庸当然知道赵琰此话是何意,他冷冷瞥了眼梅林,厌弃神色十分明显。
“...还不快见礼!”
林庸不得已往梅林身边挪了挪,“...见着朝臣也不晓得行礼...你是嫌我这个官儿做的太大了是罢!”
梅小娘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行礼,林棠却又宛若木头般杵在一旁。
林庸眼皮直跳,真真是一个头来两个大。
“...小祖宗...快行礼!”
林庸近乎咬牙切齿,可林棠一向是个有脾气的,想到这脾气还是他这当爹的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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