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1 / 2)
想起那些有去无回的demo,林栖腹内一阵兵荒马乱。
Guddy全然没有意识到她复杂的内心戏,继续介绍项目背景。
“词曲都挺恢弘的,是国乐风,马头琴、唢呐、竹笛都是请乐师现场配乐的,为了节约成本,鼓的部分他亲自上阵,今天录鼓,他打鼓也很厉害的,待会儿我们听听。”
“唔,好!”林栖严阵以待。
接着,她和另一个助理一起进棚,摆鼓,调式麦架的位置。
这次用到大小八只鼓,八个麦架,远近差之毫厘,效果都不一样。
有的时候,他们光调麦架,就要花上好几个小时。
林栖一边调整位置,一边打击试音,耳机里留意着Guddy的反馈。
其中一只鼓怎么也调不好,Guddy一直在耳机里反复,“近一点”,“太近了”……
她忙得昏天黑地,正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想要将麦再后移一点点,一只手猝不及防搭在麦架上,轻轻一提,分去了大部分重量。
仰头看到是陆野,她紧张地抓紧了麦杆,差点要将它抢过来。
“辛苦了。”陆野屈膝,借由观察鼓的高低,将视线与林栖齐平,然而又错开林栖,专注地看着鼓,“架偏一点试试,不要正对着鼓。”
“好。”林栖松了手。
想起Guddy说他这回孤注一掷作音乐,她很想大胆说一声“加油”,但可能是思绪还停留在除夕偶遇的原因,她听见自己脱口而出:“新年好。”
陆野扭转视线看着她,两双诧异地眼睛对视。
他“咯咯”笑了出来。
在林栖兵荒马乱的表情中,短暂找回了些乐队时期的轻松。
林栖正想方设法找补,忽听见Guddy在耳机里问:“你俩笑啥呢?”
转头一眼,录音棚外,几十只脑袋挤在玻璃隔断前看着他们,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她只有耳机没有麦,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击,可恨Guddy还在耳机里问个不停。
就在她无措时,陆野伸出双手覆在她耳畔,将耳机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
耳机里的追问顿时消停。
“辛苦再试试。”陆野下巴指了指鼓的位置。
林栖一窒,顶着高烧一样的体温去试鼓。陆野动作娴熟地调了几次,终于看见Guddy隔着玻璃给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随着陆野的到来,整个工作室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别的歌手来录歌,通常要花一到两天,陆野这次租了整整两周。
很多个夜晚,他一遍又一遍唱同一个段落,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其他的时候,他不眠不休为一些非常细节的问题跟Guddy掰扯。
林栖亲眼看到一向好脾气的Guddy几次面红耳赤,几乎要跟陆野打起来,最后又因为达成了超出预期的效果而重归于好。
也亲眼见到陆野一点点长出的胡茬,和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他是拼了命在作歌,却没有让工作室的气氛因此而压抑。
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好看的缘故,当看到他为一段满意的成品欣喜若狂时,整个团队都会跟着成就感拉满。
而且,这两周他包揽下午茶,小团队吃得很好,个个容光焕发。
林栖很快适应了这打仗一样的节奏,就是离战线太远,插不上嘴,最多只能算跟在Guddy后面的小尾巴。
一次,Guddy又和陆野吵得不可开交,这次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尾巴,问:“你说呢,林栖?”
好几双眼睛看过来,陆野偏头,越过Guddy,看向他身后的小徒弟,眼睛像会说话,流露出深深的期待感,像拉人深陷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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