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到底是谁(1 / 2)
庄阳见裘智神色,总觉得自己的谎言已被看破,却还抱着侥幸心理,硬着头皮道:“二十一年前,我和夫人吵架,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太阳穴撞在桌角,一命呜呼了。”
“你是属炮仗的不成?一点就着,动不动和人吵架。还是你是不倒翁转世?上辈子天天被人推,这辈子非要过足推人的瘾不可?”听他描述的死因明显与实际情况不符,裘智当即打断,冷笑着问道。
庄舟被裘智一番抢白,顿时语塞,讷讷无言。
裘智紧接着追问道:“你们因为什么事吵架?”
庄舟张了张嘴,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说辞。
一旁的田渔神色紧张,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帮腔道:“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能记得住?”
庄舟如梦初醒,连忙点头附和道:“对,不记得了,早忘了!”
李尧彪看出点意思来,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田渔。她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庄二夫人命案发生时,她尚在襁褓之中,不可能牵涉其中,为何要如此急切地为小叔子开脱?
裘智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展开庄家兄弟二人的画像,扬起下巴问道:“这是你画的?”
庄阳喉头微动,似有迟疑,随即缓缓点头。
裘智侧头看向朱永贤,语气随意地问:“你觉得他画得怎么样?”
朱永贤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就那样吧,勉强能看。”
裘智听出这是自家傲娇男友又上线了,不愿承认别人画的比他好。
他失笑着摇摇头,接着又展开另一幅西山风景图,目光灼灼地望向庄阳:“这幅也是你的作品?”
庄严神情凝重,缓缓点头。
裘智再度看向朱永贤:“那这一幅呢?你觉得如何?”
“太差了!”朱永贤立刻来了精神,如数家珍般点评道:“构图混乱,线条僵硬,明暗和色彩运用也不到位。细节处理更是一塌糊涂,各种元素生硬堆叠,毫无意境可言。”
裘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朱永贤越说越起劲:“我可比他强多了。绝对是色足墨饱,布局精巧,层次分明,意境深远!等过几个月下雪了,我给你画一张西山晴雪图,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画。”
说到自己的强项,他就像开屏的孔雀,恨不得把所有本事都展示给心上人看。
李尧彪看不下去,无奈地扶额。
裘智由衷夸赞道:“你真厉害!”
朱永贤见自己的才华得到了爱人的认可,顿时笑逐颜开。
裘智转过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庄阳,解释道:“燕王的意思是,你的人物肖像画勉强还过得去,山水画就差得远了。”
庄阳不敢与裘智对视,侧过头低声道:“我不善山水画,为了生计不得已而为之。”
裘智轻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是吗?”他略作停顿,戏谑道:“不如这样,我让人取来笔墨纸砚,你当着大家的面,再画一次你们兄弟二人的肖像,如何?”
庄阳本就是强弩之末,裘智的一席话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瘫软在地。
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身体剧烈颤抖,仿佛寒冬腊月里浸在冰水之中,连牙关都止不住地打战。
裘智故作和善地宽慰道:“别害怕,不过是画幅画,又不是要送你去皇城司的诏狱。”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庄阳抖得越厉害,冷汗顺着额角滚落。
李尧彪见状,眉头微皱,心中不禁疑惑,多少人进了诏狱都没这么害怕,庄阳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吓成这副样子了?李尧彪微微侧头,朝身后的探子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纸笔拿过来。
探子立刻取来纸笔,摆在庄阳面前,同时解开了他的手镣。
李尧彪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蹭,快画!”
庄阳的手指微微颤抖,头上满是冷汗。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田渔一眼,随后声音凄厉地喊道:“事情都是我做的,不要连累无辜之人!”
话音未落,他猛然发力,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冲墙壁,企图自尽。
庄阳戴着脚铐,久跪之下双腿血流不畅,刚冲出一步,脚下便一个踉跄。
探子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将他摔倒在地。
李尧彪冷哼一声,语气森然:“想寻死觅活?未免太小看皇城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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