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玖拾肆珍宝船(1 / 2)
回到岸上,林策面色阴沉,对吴奉言道:“即刻叫人把他们带回衙门去,我要细细审问。”
祁襄淡定一笑:“大人别着急,这些漕帮人与匪类无异,那个大当家,必然是衙门的常客,用一般的手段根本不可能让他吐实话,更何况,咱们手里还没什么证据。大人信我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晚定然会有动作。”
林策将信将疑,却还是说:“那就等过完今夜再抓人,奉言,你找人盯着渡口的动静,这帮漕匪有任何异动,速来禀报!”
入夜后,回客栈稍作休息的祁襄再一次来到府衙,林策和吴奉言也早已换了黑色衣衫,在门口等她。
他不似平日簪冠或戴乌纱,只用网巾束发,髻上插一支黑檀木簪子,衣裳换了,脸上那股子官气也消弥了八分,看上去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祁襄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大人这身打扮,差点没认出来。”
林策清了清嗓子,转过头去:“走吧。”
三人在夜色中往渭水河边走去,走了片刻,吴奉言问:“祁姑娘,你怎么会刚好也来了延宁?”
“说来巧合,这龚知府的丧事,让我们归鹤坊给接了。”
“那还真巧。”他挠挠头,仍觉不对,又问,“可是……这么远的生意,也要你亲自来做么?”
祁襄只得搪塞道:“嗨,刚好是朋友介绍的,不好拒绝嘛。”
“哦……”吴奉言虽然点着头,但脸上仍旧存着狐疑。
林策打断了他的好奇心:“还没来得及问你,那个谋杀亲夫案,皇上最后如何断的?”
吴奉言忙肃然正色,答道:“皇上圣裁,已然下令赦免了那妇人死罪。”
祁襄嗟叹:“为妻者杀夫,乃是可至凌迟之重罪!两位大人,这究竟是怎样一桩奇案呀?”
吴奉言看了一眼了林策,得了他首肯,才侃侃说起了案情:“姑娘许是有段时间没去京城了,这案子近来很是轰动呢。就是通县有一位妇人,用花瓶砸死了丈夫,原来是这位丈夫日日借着酒劲虐打妻儿,她为了护住孩子才失手杀了人。”
祁襄直呼:“这丈夫死有余辜!”
“话虽如此,如姑娘所说,依照大齐律例,妻子杀夫,无论因由皆是重罪,纵使有众多百姓为此妇人请命,刑部也只能依律办案。”
吴奉言这时咳嗽一声,目光瞟向林策:“不过,多亏我家大人正直悲悯,特为此妇人向皇上求告,才有了圣裁开恩。”
祁襄一抱拳:“林侍郎实乃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
林策被说得头皮发麻,加快了脚步,将二人撇在身后:“律例赶不上人心叵测,这不是律例之过,若我等执法之人罔顾人伦公理,便是我等之过。此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你们不必吹捧。”
祁襄和吴奉言相视一笑,三人行至城外,在漆黑的墨夜之中潜行,再无交谈。刑部盯梢的衙差在渭水河畔的密林中埋伏,从他们潜伏的地点,能够清晰观察到渡口的动静。
“有什么异动?”林策问在场的衙差。
“大人,未有异常,漕帮诸人皆在船中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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