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哪来的兔子?”
“似是卫府里跑出来的,属下这就将它递回去。”
温良玉忽而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呆怔了好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这就是儿时常跟在她身后的东宫太子裴持。
几年不见,比她矮上半个头的少年郎竟出落得这般俊秀,性子也冷了不少。
念及此,她也顾不得旁的了,先保住小命才最要紧,果断地往裴持掌心钻,两只兔爪死死攥住他的食指。
裴持身形一僵。
掀开车帘准备抓兔的张瑞见着此景,伸出的手不知所措地停滞在空中。
“殿下,这……”
温良玉又攥紧了些,面带乞求,两只兔耳朵直挺挺地立在空中。
裴持虽然话少面冷,可以往和她一起救过狸奴,是个心善的,如今见着了一只走投无路的兔子,总不会狠心将它扔出去。
下一刻,裴持回过神,两只手指毫不留情地拎起她的兔耳朵,抬手就要抛给张瑞,“送回去。”
??啊?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温良玉慌乱地在空中扑腾着脚丫,似乎唤起他的一丝良知。
无果。
少年眼底反倒多了些厌烦,眸光冷冷压下来,暗藏着的凌厉锐气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和张瑞的掌心只差分毫。
凄凄寒风一吹,温良玉冷得发抖,恍惚间竟像是回到了冷桂山的棺材里。
??密不透风,四下皆黑,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脖颈,生死只在一线。
她绝不能回去。
没再犹豫,她亮出锋利泛光的利牙,死死咬在了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上。
血顺着掌心纹路滴落在地,软毯上染了几滴殷红。
“呵。”,裴持不怒反笑,沉眸盯她半瞬,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温良玉从未见过他这幅神情,眼尾微微下垂,嘴角半扬着讥笑,瞳孔映出白兔的身形,目光幽深,阴冷生晦,溢出几分戾气,犹如来勾魂的地府阴差。
她终于有些怕了,恍然意识到眼前这人不再是与她玩到大的伙伴,而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她性命的上位者。
指尖只要一捏,她这条小命就没了。
张瑞惊呼出声:“殿下!”,他连忙拽住兔子的后腿,往外面扯着。
巨大的痛感让温良玉全身发麻。
她疼得战栗,可挣扎的动作不停。这是天神开恩才给她一次重见天日的机会,她要好好活着!
两只兔爪死死勾住木质车厢,留下清晰沾血的抓痕,似是溺水者在费力争取湖中漂泊浮萍,红色瞳孔中只剩下对生的渴求。
她瞪大眼珠,唇瓣紧闭,一张兔脸竟露出了人才有的细腻神色。
裴持散漫的目光一顿,蓦地伸出手指,碰上了她额心那抹月牙红印,似是透过她眷恋旁人,好半晌才启唇道:“罢了,留下吧。”说着,拢起袖口,随手将兔子放置侧旁,微阖上眼,腕间玉串随之发出响动,一副矜贵冷冽,高不可攀的模样。
温良玉微喘着气,心中竟浮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小心又谨慎地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动。
张瑞领命,和追出来的仆役说了几句,便没人敢拦马车了,而是毕恭毕敬地躬身立在街道两侧,目视马车带着白兔驶过。
一路行至东宫,裴持微拢袖口,起身准备下马车。
忽而动作一滞,余光扫到角落那只软白如雪的兔子,似犹豫极了,可还是伸出手提住了她的后脖。
张瑞见着此景,着实吃了一惊。
殿下素来是不喜这些没甚用处的毛团,又嫌弃它们身上沾着野味,路上见着了都要退避三舍。
今日怎么转了性竟还抱上了?
他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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