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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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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门窗紧闭,歌舞复起,弥漫着艳丽的浮香味。

裴持本散漫的神色慢慢凝起,道:“哪里不舒服?”末了,他又想起温良玉身上尚未全愈的内伤,一手箍住她的手腕,语气愈发低沉:“伤还未好吗?孤让人去请大夫。”

温良玉笑笑,只掩去不经意流露出的惶然,轻声道:“只是喝多了酒,脑袋有些昏沉,到旁处歇歇便好了。”刚说完,脸颊两侧涌上酡红的晕圈,盖在面纱、锦衣下的皮肤越发痒,她连忙垂下头,遮住扩散变红的瞳孔。

裴持盯着她良久,眼底晦暗加深,半晌才道:“孤带你到旁的厢房歇会,若实在不适,记得一定要唤太医。”

温良玉垂首呐声应下。

曲家主静看着这幕,心思一转,立刻冲那弹琴的姑娘招手道:“珍娘,你过来,带这位娘子下去歇歇。”

珍娘立刻停下抚琴的手,恭顺到了温良玉身侧:“娘子,奴带您去一旁歇息会。”

温良玉只感到体内气血翻涌,心口之上寸余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浸润全身,然后从皮肤蔓延出来,化作一个个雪花。

她嗓子眼发涩,说不出话,只能撑在珍娘的身上,一步步挪出厢房。

裴持抬首,鸦黑眼眸定在那抹鹅黄上,似如荡漾开的春色,旺着碧水,散着诱意。

可随着鹅黄消失后,那散开的情绪又被紧紧锁起,衬得周身清新的竹青锦袍此刻骤然多了些深墨冷意,成了碧绿弯刀。

他漠然抬眸,眼尾轻扫过侧旁侍卫。

那侍卫立刻会意,躬身而出,跟在两位娘子身后。

屋内本畅然恣意的气氛忽而冷了下来,上首者压着眉眼,一言不发,指节周转着那鎏金酒樽。

舞女伸展着优美的四肢,无人观赏,成了徒添无趣的点缀。

曲家主说不出话,只能擦着额间冷汗,半晌才讪讪开口:“殿下,草民听闻殿下正苦于如何收整安亲王之案,草民有一计,或可解忧。”

裴持转着眸光,淡淡落在他身上。

曲家主壮了壮胆,笑道:“这楚家惯常喜和京中权贵来往,又喜在背地给他们送礼,草民更曾听闻楚家主数次深夜与安亲王共处一席,商议要事。”

“兴许……正是楚家与安亲王相互勾结,贪墨赈灾款。”

忽地,裴持轻笑了声,却不达眼底,透着几分森然的寒意,轻慢开口:“曲掌柜,是在教孤查案?”

他俯眸,两指将酒樽放置于桌面,清脆又短暂的声响瞬间平了屋内乐声,阴冷的视线压下,再不复方才的温和模样。

曲家主怔住,手吓得猛地抖了下,挤出极僵硬的神情:“殿、殿下,草民失言。”

裴持漠然敛目,碎发散在额间,现出冷傲轻蔑的本貌,漫不经心地想着什么,全然不顾底下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好似只将他们当成了无甚用处的玩意。

***

这边温良玉被珍娘带到了一旁的厢房里,她捂着胸口,只觉那妖丹在喧嚣、不满、尖叫……想要全然覆盖着孱弱的人类身子。

窗外天色大亮,分明是晌午。

她咬唇,拉着侧旁珍娘衣袖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否帮我请个大夫?”

珍娘自然不敢轻待,将她扶到了榻上坐下,可转身刚关上门,就碰到了守在门口的侍卫,手抱着剑,身形高大,满脸凶相,一下便慑住了她。

侍卫冷脸道:“去哪?”

珍娘愣着回道:“这位娘子有些不舒服,奴去请个大夫。”

侍卫道:“已经有人去寻大夫来了,你去楼下接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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