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2 / 2）

温良玉听着愣住了，脑袋里的柴火越烧越旺，已经燃得焦透，可刺啦刺啦的火星点却冒得愈发多。

那呼之欲出的念头几乎快要拦不住。

于是，她抬起眼眸，隔着锦袖髻影，银箸玉碟，隔着层层宾客，道道小桌，从最偏僻西角望向最远的北边。

蓦地，有道静候多时，毫不遮掩的视线与她相撞。

她一怔，看着那乌黑透亮的眼眸，脑袋里好似被添了新柴，一簇又一簇的火舌高耸着，燃到了心口，燥热得难以忽视。

他弯了弯眼尾，朝她笑了下。

她几近惶然地低下脑袋，耳边永嘉仍在絮絮叨叨地念着那夫子的坏话，可却飘成了虚影，听不真切。

散乱的种种似乎成了一串，谬尔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千百种辩白的话化作了烟雾。

她胡乱抿了口冷茶。

永嘉说得口干，刚想提杯解渴却见她惴惴不安的模样，好奇道：“怎么了？”

“没、没事。”她勉强露出笑意，顿了顿又道：“对了，太子将及弱冠，怎地还未议亲？”

永嘉撇撇嘴，“皇兄脾性那般古怪，哪有姑娘愿意靠近他，估摸再冷上几年，父皇便会主动为他择选了。”

“怪、怪吗？”温良玉皱着眉，怀疑道。

正说着，圣上与皇后一道入殿。

随着老宦官尖锐拖长的传禀声，众人连忙起身见礼。

两人也都停了嘴，永嘉连忙趁着没人察觉，悄悄回了席位。

圣上年近五十，黑发已掺着半数的白，粗看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除却一身过于晃眼的龙袍，像是一寻常老人，可两目却格外锐利，看人几眼便能觉出威严的冷意。

卫后站在他身侧，发髻间珠钗环绕，凤冠上明珠浑圆，雍容华贵，养尊处优。

两人在上首落座，圣上先扫了圈，露出笑意道：“此番佳节，诸位皆是朕的亲族，不必拘于礼节。”

下首众人连忙谢恩，起身回位。

皇上看了圈，忽而望着殿外下得正盛的雪，叹了口气：“新岁将至，瑞雪丰年，可见是个好兆头，只可惜朕那弟弟没机会见到了。”

所有人立刻想到在城门斩首的那位安亲王，噤若寒蝉地闭嘴，不敢言说一句，有胆子大的悄悄瞥了眼储君的方向，心中明白圣上是在点谁。

裴持眉尖微挑，眼尾竟生出了几分笑意，莞尔道：“父皇何必难受，说不定安亲王如今正与你我一道赏着佳节美景呢。”

这话说的殿内人脑袋更低了些，个个装聋作哑，只当做没听见。

圣上一噎，神色稍冷了些，可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皇后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笑道：“好些年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