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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相思夜话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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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老头出海,他也跟着去,但跟了一次以后就怎么也不肯去了。海上天气变化大,时晴时雨,而且波涛汹涌。贾仪不仅在捕鱼上帮不上什么忙,还晕船,一天吐了不下五六次,老头看着贾仪趴在船舷上半死不活,就是一阵无语。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贾仪就在岸边走走,拾拾退潮留下来的鱼类、贝壳以及海草,然后在下一次涨潮前离开,去岸边等老头一起回家。贾仪胃口不大,所以老头也乐的有个伴和他一起生活。

老头回家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打开缸,喝两口里面的液体。那天老头终于和贾仪说实话了:“是酒。”

贾仪用筷子戳着手中清澈见底的粥碗,等着老头说下去。

“就是我们自家的土酒。”老头不耐烦地砸吧嘴,把碗里的一饮而尽,“把普通的米酒再过一遍火,烧出来的那真的,烈的很!”

老头一提到那酒,脸上就充满了幸福与渴望的神情。贾仪知道老头口中的“过了火”,就是蒸馏一遍的意思。他在心里暗暗记下了,以前在京城,他喝过形形色色的酒,没有像老头家这样纯的。

当天晚上老头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宝贝,给贾仪倒了整整一碗的酒。老头在酒精的催发下,像打开了话匣子,从他小的时候的事谈到贾仪的身世,喝的满脸潮红。贾仪也有点醉了,他故作镇静地单手托腮,对着酩酊大醉的老头,问出了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如果你有个姐姐,她有一天不见了,但人人都说她死了,你怎么办?”

老头不屑地嗤笑了一下:“我就当她死了。人不能对事情太过上心,我说今天抓二十斤鱼,它就真的能有二十斤吗?如果我说今天只要有一条下酒就行,你就不会失望。所以,你只要搁家里等她回来,她回来当然好,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吧。”

老头拿起盛酒的碗,又给自己添了一杯,看着呆坐着的贾仪,补了一句:“蠢货。”

第二天,老头从宿醉中转醒的时候,贾仪已经离开。仿佛那人从未曾出现过一般,老头一如往常,收拾渔网渔具,打开门,坐上出海的小渔船,循环着普通的一天。

只有桌上的杯盘狼藉,叙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老头也像告诉贾仪的那样,“就当她死了。”贾仪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句话。正如这句话,对于老头,有贾仪固然好,能一起劳作,一起吃饭;没有贾仪,日子还得照过不是?

贾仪走在山间狭窄的小道上,回头看,渔村星星点点地分布在海岸边。旭日初升,薄薄的光透过云雾洒在粼粼的海面上。渔人三三两两出门,迎着朝霞,纵使大雾预示了今天大概不会是个好天气,但人得活下去,生活还得继续。

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身后有门开合的声音,贾仪刚转头,就被一大个不明物体劈头盖脸地盖住了。贾仪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抱住,不让它掉在地上,一抬头,就能看到陆机。

陆机站在房间内,把门打开一条缝,伸了个头出来,身上也裹着被子,用训斥的口吻对贾仪说:“大晚上的干什么,别冻着。”

贾仪顶着通红的鼻头,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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