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要跟紧（1 / 2）

两个新嫁娘都这般说了，婆子们自然没有再阻止的道理。

侍女回忆道：“封姑娘人好啊，就算是不大愿意……也没有难为我们……”

“当时可是在陈府啊，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从府内逃……离开的。”

伊冉任由她们妆点，看僵白的粉慢慢遮住自己的肤色，侍女们又现捣了捣血泥一般的唇脂将其涂在她的唇上。

从陈府逃离难度如此之大……封元香那日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新嫁娘在想些什么呢？伊冉不得而知了。

可是，一个被一层层红嫁衣束缚住的新嫁娘，如何在戒备森严的陈府中离开的呢？她坐在这里，任由侍女们妆点，伊冉从镜中对上那个从未说话的侍女，是很普通的样貌。

她忽然间福至心灵一般：“当日小鱼在吗？”

“小鱼同封姑娘走得那么近，怎么会不在？”侍女拿起金冠按在伊冉头上，一旁婆子拿起钗簪横插斜逸地进行着固定的工作，她从镜中对上伊冉的眼睛，说不出来的意味，唇畔是诡异的笑，“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总是说着要不要嫁封姑娘得自己想清楚的小鱼那天出乎意料的很沉默，是吧？”

一边的侍女应道：“是。”

方叶道：“为什么？”

那侍女朝她看了一眼，随意道：“那谁知道，总不会是因为她要帮着封姑娘逃跑吧。”

伊冉嘶了一声，婆子忙放轻了动作，她讪讪抬头，对她讨好一笑，大概这侍女说话太放肆了，又碍着这新嫁娘的面子，不敢多说，一时之间又惊又怕，手上便失了分寸。

伊冉柳眉倒竖：“你们两个婆子先出去，就让这两个小姑娘帮我弄。”

两个婆子自然是愿意的，麻溜出门，还不忘记将门带上。

方叶幽幽道：“我要出去吗？”

伊冉：“坐着。”装什么大头蒜，不是说想听听嘛。

伊冉对两个侍女笑了笑：“小鱼还没有找到？”

侍女们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伊冉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

其中一个侍女道：“小鱼年纪小，我们都把她当妹妹看待，如果姑娘能够帮忙，就算是……就算是想要逃离，我们也会尽力。”

伊冉看着这两个侍女，虽说只有一个主导发言，另一个沉默的对这话也是没有异议，相反的，两人甚至没有破坏规则的生疏与恐惧。

“你们帮助封姑娘逃走过？”

两个侍女没有说话，大概是想起自己说出的保证，其中一个点了点头：“我们有办法将你送出府外，但是要逃离镇子，这个还是需要你自己努力，而且封姑娘应当是出了镇子，死在了镇子外面。”

久久没有出声的方叶：“你们怎么知道？”

侍女道：“这个镇子里除了你们全都是死人。”

烛火轻摇，窗纸外面是暗昧的光，不远处传来唢呐声响，一缕幽幽绵长的乐声。这种乐器喜事白事都能用，大概是隔太远了，听不分明，让人觉得模糊，像吊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