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怕留牵挂（2 / 2）

众人揶揄着，一起往祝青衣的反方向走了。他沉浸其中，早就忘了回头。

青衣一转弯，就遇见了神女旁边寸步不离的沈确。神女就站在他身边，双目无神，手指关节处隐隐有发亮的丝线。她有看过相关古籍，人们对于傀儡术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就描述得极其邪恶恐怖，仿佛制造者连同傀儡都显得尸气弥漫阴暗狠辣。

可这么一近观，其实不然。

神女还是神女，它站在那里，就像她只是神游天外一样，不但不可怖，还很寻常的样子，就像她不曾离开。

倘若有心人掌握此术，当如沈确，挽躯壳于忘川，怀永殇于白昼。

青衣建议道：“你这么带出来，有点吓人，不若多在早上雾气正浓时，喏……”

她指了个方向，善意提醒：“掌门人长老们的必经之地。”有此作用，想必神女也不会介怀。

沈确来此却另有目的：“我想借一样东西。”

青衣：“什么？”

沈确：“名单。”

青衣没说话。

沈确接着道：“你要是不放心，让我誊写一份也可。”

青衣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沈确没说话，因为有些难以回答。说朋友又有点不甘，说别的好像并没有到那种地步。

青衣对神女身边的人格外宽容：“不是我刻意为难，只是女人的事情，牵扯男人进来就有点麻烦……”

她又提到了一对有些久远的恋人。

“流水和云衣就是如此，我就劝过她要么好好当神女算了，可她偏偏说着什么要回家，还跟流水纠缠在一起，爱呀恨呀的，看着一团乱麻……”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沈确，果不其然：“你就是寒星那孩子。”

沈确没说话。

青衣将怀中手札拿出来，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给他：“云衣，有和我说过你。”

沈确接过：“另一半……”

青衣道：“我会动手。”

她转而开口道：“到我那儿坐坐，带她一起。”

沈确：“……”

她又开口：“按辈份，你该叫我姨母。”

沈确便带着神女一起去了。

青衣家里同方叶房间如出一辙，简洁明了。大概是许久未来客人，她让他们先坐，翻箱倒柜，搜罗出布老虎一个，泥娃娃一双，才找到一壶茶叶。

沈确目光落在那布老虎上：“这是？”

青衣以为他问的茶叶：“有年头了，还是流水师兄有次带回来的，说是什么老君眉，不懂，应该不错。”

沈确说道：“那老虎样式……我有一个老虎枕头，依稀记得是这样……”

青衣一脸寻常，将那些拢回去，又将柜子关上。坐在另一边，细细碎碎地动作起来，她开始烧水了。

“哦，那个啊，她还能记得联系我时，同我分享的……我想想，大概是清风去找她的时候吧，说是想给小孩子做个虎头枕，就这样式最简单……”

那时候她还吃了一惊，颇不认同，毕竟这人在山门憋得快要发疯了，出去立马就有了孩子，这不一错再错么，好在是乌龙，原来是那榆木脑袋想一出是一出，路上救了个娃娃给神女带。

“他可能觉得她有点找不着自己在哪儿吧，神女那个人，哪儿都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