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乌糟糟东宫丧命,乱纷纷凉州生变(1 / 2)
良久,郭夫人长叹一声。她伸出手,示意张茂走近些。
张茂忐忑地上前两步,就听她缓缓道:“我女儿,自小过得稀里糊涂,也没有她堂妹那样的才识远见。除了一张脸能看,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你若是贪图她的美貌,不过几年,就厌了倦了。你若是看上她的家世,她父亲早逝,兄长无能,叔父毕竟隔着一层,除了一个河东裴氏的虚名,余下什么也没有。二郎,我实在搞不懂,以你张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找一个待字闺中的高门贵女不难。为何非得是我女儿,你看上她什么?”
张茂没想到在自己心中犹如神女一般的阿妍在郭夫人眼里竟是个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他心里很为裴妍鸣不平,但面对长辈,依然耐着性子解释:“夫人容禀,茂所求非定国安邦之谋士,而是能知我信我懂我爱我之妻子。阿妍自茂微时便对茂青眼有加。这些年茂宦海沉浮,张家几经跌宕,阿妍都不离不弃,鼎力支持。如此深情,茂岂敢辜负?”
听着倒是有情有义,小郭氏点头,夫妻贵在相知相守,张茂若真能这么想,她也算放下一半的心来。只是,她身子朝前微探:“婚姻大事,张刺史未免托大了些。”
这是对张轨未能亲自登门不满。
张茂连忙解释:“家父因伤不能挪动,未能亲来府上陈情,只好托付张司空代为转圜,想来郡公那里已经收到司空府拜帖。”
哦?竟劳动张司空作保?
小郭氏松下一口气来,笑道:“你今日冒失前来,还当你儿戏。原是张刺史早有安排。”
张轨能请动张华作保,甚至不惜得罪东海王府,说明张家很看重这段姻缘。
“只是”小郭氏突然顿了顿:“还有一事要劳烦你。”
张茂放下的心重又提了起来,嘴上连呼不敢。
“听闻你与挚神仙交好?当年我携阿憬与阿妍去求见皇甫神医,因不知神仙就在神医处,到底缘悭一面。不知你可否代我引荐?”
张茂挑眉,他算是知道裴妍对神仙的执念来于何处了。
他一本正经地对郭夫人承诺道:“夫人所求,敢不遵从?挚师叔近日就在京中,夫人何时有空,茂陪夫人前去。”
“哦?后日可得空?”小郭氏眼睛一亮。
近来局势纷乱,小郭氏在内室听得不少。她时感忧惧惶惑,又恐长房无人支撑,若能得仙人指点,自己和女儿必能安心不少。
张茂心里盘算着,夜里得去给师叔透个气。挚虞师叔推算时局很有一手,但说他是神仙,张茂摸摸鼻子,自家人知自家事,玩笑呢!
于是张茂前脚辞了裴妍母女,后脚就趁着夜色匆匆去寻挚虞。
恰巧他哥也在这里,张?袖着手笑他:“难为你几头跑,幸好你的求救信阿耶及时收到,还派专人专马给你回信,又请张司空给你兜底,不然看你怎么收场!”
兄长调侃的是实情,张茂摸摸鼻子,恭谦地唯唯。
自从与司马毗林场一别后,他怕王府和钜鹿郡公府的长辈联手阻他。他身后若无家族护持,很难打动裴?与小郭氏。便当即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凉州,请他阿耶转圜。
他阿耶何许人也?小儿女的这点情事不过露了个端倪,就被他摸得透透的。
张轨虽不愿得罪东海王,但张茂自小清虚守静,难得朝他这个父亲开口求助,他委实不忍拒绝。何况如今他兵权在握,替小儿子抢女人,还是河东裴氏这样的高门贵女,他还是乐意玉成的。
至于东海王,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左不过一个帝室疏族,封地又远在青州,与他们张家风马牛不相及。如今的张家凉州大马无数,还真看不上东夷的那点诸侯!
挚虞拈着八字胡,叹道:“劳师动众,就为一个智识未开的女郎,这可真不似二郎平日所为。”
张茂毫不避讳:“茂非圣人,情难自已罢了。”又将郭夫人想见挚虞的事说了。
挚虞遥想当年裴元娘偷摸找自己给琅琊王算卦的事,依稀还在昨日,哭笑不得道:“真是亲母女啊!”
翌日,张司空果然来了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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