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断绝(2 / 2)
那女子瞬时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改日再来看舅父吧。”
云语容辞别雪素,提着裙摆迈出门槛。
她今日随意穿了件姜黄色立领长袍,披着暗绿云肩,长发挽成小髻堆在头顶,用两根黄色绒花发簪固定。她做这已婚妇人的寻常装束,将少女的清纯娇美掩去,显出几分淡泊如菊的成熟风致。
和唐月度成亲两月,她平时都住在唐府,隔三差五来到宁府照看宁玄。
毕竟比不得从前住在宁府时消息灵通,这次宁渊回来的消息她都没有提前得知,突然听说他人已在宁府,她登时慌乱无措,若是撞上了可怎么好?
云语容只顾提着裙子快走,冷不防撞进一个男人的胸膛,如撞在一堵坚实的墙上。
那人力气很大,反手箍住她的双手。
云语容视野旋转,身子往后倒去,背部撞上硬实冰冷的院墙。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霎时连呼吸都停住,只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男子眼底布满血丝,目光阴鸷可怖,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就是这样等我的?啊?”
“表哥。”她含糊的喊了句,忽然发髻一松,盘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耳边似一阵凉风吹过,她转过头去,只见宁渊握着她的发簪,砰的一声插进她耳畔的墙壁。
发簪深深嵌入砖石,宁渊慢慢的转过头看她,如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一字字道:“云语容,你给我一个交待。”
云语容发丝垂落,随秋风凌乱,琉璃般的眼漫上一层水雾,“哥哥回来了。”顿了顿,唇角微微向上弯了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可惜回来得太晚,错过了我的婚宴。”
她动了动被他握紧的手腕,“久别重逢,哥哥准备就这么和我说话吗?我倒是有些话要同哥哥叙一叙,不知可否讨杯茶喝?”
宁渊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然自若,顺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回玉施院。
一路上他步速不减,云语容被拽得趔趄,忽然啊的痛呼一声。
宁渊见她双眉紧促,手腕颤抖着急于挣脱他的束缚,将她的手腕抓到眼下来看,只见那一截细弱手腕上平添了几道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是新伤。
宁渊忽然想到一种割腕的自戕方法,顿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云语容,放开她的手,脚步也慢了下来。
云语容瞬间猜到他的想法,将手腕收回到袖中,脸色青白不定。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玉施院,云语容几次来宁府,断断续续住的都是这间院子。
虽则自云语容出嫁后,这院子数月无人居住,然而丫鬟们每日清理,保其纤尘不染。
阳光从窗扉斜刺入屋内,照得清一色的黑檀家具光可鉴人,两把交椅中间隔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摆放着泡好的云雾茶。
丫鬟们沏好茶后,马上退下了,顺手把门也带上。
屋内只留下宁渊和云语容,两人分坐两侧交椅,谁都没有去碰一碰手边的茶盏。
宁渊问:“你手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纵然他万分气愤,也不愿云语容做傻事。
唯有云语容自己知道,这些疤痕都是取血制药留下的,并非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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