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常（2 / 2）

“所以你做了什么不能让织知道的吗？”

“很多，很多他知道了会崩溃的东西。”式漱口完毕，又开始洗脸。“你不该让他查的。”

“我需要你告诉我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在祖孙同乐。”式看起来有点想吐“我不能和你说我们在玩什么，真的，你会做噩梦的。”

苏格兰心说我早就过了会做噩梦的年纪。

“至少有可以说的吧。”

“嗯，是有些，比如boss把我当亲孙子带，同时也确实是亲孙子，但是是重的。”式在苏格兰震惊的目光里点了点头“织的父亲是他的孙子，百分百纯天然无添加。”

“最后一句大可不必。”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式又在漱口“见鬼嘴里一直有味道。”

“你能明确的给出boss的位置吗？”

“能给出来最新的，但没有用，我倾向于boss一直在某种交通工具上移动，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不一样，有时候甚至在国外。顺便，帮忙把马桶冲一下，谢谢，我看着膈应。”

“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上一次织攒了不知道多久的证据不都给你们了吗。”式突然变得很暴躁。“然后现在你又来找我要证据？你怎么不上天呢？”

苏格兰无视了式夹枪带棒的话语。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织，你很辛苦，你一直在帮式的忙，我不是在逼你，式，我只是想帮忙。”

他的声音非常轻。

“我只是想提供帮助。”

“你的帮助直接让织应激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

式笑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高兴的，他很少这么亢奋，除了杀人的时候。

“承认吧，你只是想榨干织的全部价值，等织没用了，你就会把他踢到一边。”

苏格兰没有为此生气，他只是心平气和的站在那里，问式需不要苹果。

“需要，请给我一个。”

于是式拿过一根香蕉开始吃。

苏格兰之前摸索过，安抚式不能顺着毛摸，只会让他越来越激动，必须引入一些外力打断他的思维。

就像“苹果”。

式的思维是残缺的，不连贯的，同时，他的认知也是混沌且扭曲的，他认为苹果是香蕉，香蕉是西瓜，西瓜是辣椒，人类是糖果，杀死人类是拆开礼物盒，早上6点是晚上8点，中午12点是凌晨1点，左是右，右还是右，上是下，下是下，没人能理解他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让精神科医生来看，主人格织的创伤清单能有十公里那么长。

不然副人格式不会这么抽象。

即使是苏格兰，也花了很久才搞清楚式的思维模式。

苏格兰确信式是可以理智交流的。

“现在可以和我说话了吗？”

“可以，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boss是谁吗？”

“是乌鸦，很老的老乌鸦。”

式给出了一个非常模糊的答案。

“第二个问题，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你是织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你，所以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很糟糕？”

“你可以理解为叛逆爷爷和懂事孙子的祖孙派对。”

“你是孙子？”

“别占我便宜！”

式大叫起来。

“你个武装直升机。”

“好的，我是武装直升机，你是高能蛋白沃尔玛塑料袋。”

武装直升机没有生气，武装直升机试图哄小孩。

“不，我是发动鸡，发动鸡络绎不绝走进来。”

发动鸡被武装直升机理解了，发动鸡非常高兴。

“所以这位发动鸡，可以告诉我一些小的细节吗？”

“很难说啦……真的挺难说的，我的抗压能力比织高很多，我知道他会在什么程度崩溃，但我不知道他会因为什么崩溃。就像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崩溃，即使如此你也要听吗？”

“当然要听，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你介意从头开始讲吗？”

“头是哪里？”

“嗯……从你醒来开始是头。”

“我一直醒着。”

“那就是从你被召见去见boss开始。”

于是式开始讲那些根本不能细讲的东西，但因为苏格兰想听细节，所以他把细节描述的非常详细。

清晰到苏格兰也有一点想吐。

“你确定还要听吗？”

式看着苏格兰逐渐发青的脸色，难得宽容了一次。

“是，请继续说。”

“你要不先去吐一下吧，我看着挺难受的。”式建议到。“真的，你看着不太好。”

“那么稍微失陪一下。”

苏格兰也去吐了，但没有卡瓦酒吐的那么惊天动地。式的描述能力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差劲，但苏格兰也能从那些颠倒混乱的语言中提取出他需要的信息。

他被恶心到了，在这之前他从未知道人能恶心到这种地步。

他可以让式不要说的那么详细，但他又需要尽可能多的线索去侧写boss，所以不得不忍着恶心继续听这样的东西。

式讲完，两人都被恶心的够呛。

“这就是全部了。”

“辛苦了，式。”苏格兰伸手摸了摸式的头顶“一直承受着这些，很辛苦吧。”

“还好啦，我诞生的意义就是替织处理他不想处理的东西，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如果你日后还想了解什么，直接见我，不要再让织去回忆了，我花了很久才让他忘记。”

式停顿了一下。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咯？”

“期待再次见面，式。”

于是式切换成了卡瓦酒。

而卡瓦酒刚来就对上了苏格兰要吐不吐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