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美国篇四（1 / 2）

黑麦的视线开始模糊，毒素正在侵蚀他的神经系统。他摸索着座椅扶手，试图找到支撑点，他费劲的从医疗箱里找出解毒剂。

卡瓦酒深吸一口气，抬手敲晕了莎娜，快速奔向驾驶舱。

驾驶舱内，两名机长已然死去，他们嘴角残留着白沫，那是中毒的标志。自动驾驶系统早已失效，此刻正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真是去他个飞天意面……”卡瓦酒把机长的尸体拉下来，自己坐了上去，开始和自动驾驶系统搏斗。

“情况怎么样了？”

注射过解毒剂的黑麦艰难地将自己挪到驾驶舱，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他把另一具尸体拖到一边，同样坐到了驾驶位上。

“好消息，飞机还能用，坏消息，我不会迫降。”

“没事，我会。”黑麦轻描淡写地说到，“你会扭操纵杆就行。”

机舱外，厚重的夜空被闪电撕裂。暴雨拍打着舷窗，仿佛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敲打。

黑麦的手指在导航屏上快速滑动，卡瓦酒死死攥着操纵杆，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飞机在湍流中剧烈颠簸，备用电源忽明忽暗。卡瓦酒用膝盖顶住方向舵，右手飞速调整着仪表盘。

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行动。

“右引擎着火！”

引擎着火的警报声混着雷暴，形成了死亡的交响乐。

莎娜就不打算让任何人活下来。

卡瓦酒咬牙切齿，他这辈子没这样被算计过。

“放弃吧，救不回来了，准备跳伞。”他做出了决定。“该走了，黑麦。”

黑麦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起身，卡瓦酒扶了他一把。两人就这么搀扶着在倾斜的飞机上行动。路过莎娜的时候，黑麦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把莎娜也带上，但很明显，现在的他做不到，而且卡瓦酒也不允许。

卡瓦酒撞开变形的储物柜门，几个降落伞伞包滚落出来，他抓住一个塞进黑麦怀里。

黑麦的手指在伞包搭扣上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卡瓦酒透过舷窗看见下方翻滚的云层，闪电在乌云间翻滚，像一条条择人而噬的银色毒蛇。机舱内的气压警报依旧尖锐刺耳，氧气面罩狂乱的摇摆着。

卡瓦酒打开舱门，暴雨混着刺鼻的硝烟味灌了进来，他感觉自己的耳膜几乎要炸裂，黑麦已经站在舱门边缘，他的身影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像一只即将跃入深渊的飞鸟。

“跳！”

两人同时跃出机舱，失重感让黑麦的胃部翻江倒海。他看见卡瓦酒在狂风中调整姿势，像一只迅捷的雨燕。他的下方是翻涌的云海，闪电在云层中穿梭，照亮了无比狰狞的海面。

黑麦拉动开伞绳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向上拽起。伞衣在狂风中鼓胀，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他抬头看见伞绳在狂风中扭曲，就像随时会断裂的琴弦。

“注意高度！”卡瓦酒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夹杂着静电噪音。黑麦看见他的降落伞忽隐忽现，像一片在暴雨中挣扎的树叶。

突然，一道闪电劈开云层，刺目的白光让黑麦短暂的失去了视野。

黑麦调整着方向，朝着一片相对平静的海域滑翔。但他的伞衣也在狂风中剧烈抖动，毒素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黑麦感觉自己的手臂几乎要脱臼，伞绳深深勒进掌心，勒出几道血痕。海面在下方翻涌，浪尖泛着惨白的光。

一道突如其来的狂风让他的降落伞忽然失控，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下去。

在入水的前一刻，他看见卡瓦酒冲着他飞来。

冰冷的海水吞没了他。

等到他再度醒来时，简易的篝火出现在眼前，温暖着他冰凉的躯体，他睡在一堆宽大的椰子树叶子上，衣服被脱的就剩一条裤子。

“醒了？”

卡瓦酒同样脱的就剩一条裤子，他笑了笑，指指正在篝火旁边烘烤的湿衣服。

“你睡的不久，衣服还要烤一会还能穿。我发了求救信号，他们过来应该还需要几个小时。”

“你把我带上来的？”

黑麦盘腿坐了起来，卡瓦酒递给他一个敲开的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