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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赛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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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陈泰予介绍的诀窍,孟灿云选了不甚起眼的九号。

“这样我就能中头彩?”她对选号的随意性不太放心。

“不确定。”陈泰予叹一口气,“虽然我很想同你吃咖啡,但我也只能说,碰碰运气吧。”说完他眨眨眼,快步走向售票厅。

原来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说帮她中彩,只是玩笑而已。

孟灿云看着陈泰予离开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观中的呼喊声越来越热烈,骑师跨上马背,蓄势待发。

比赛枪声打响。

孟灿云紧紧盯住九号。虽然明知夺冠是异想天开,然而周围的狂热不断刺激她被压制的赌性,大大膨胀了她夺冠的幻想,令她也忍不住呐喊助威。

“九号加油,九号必胜!”

她喊得很开心,积压已久的抑郁情绪也在此刻得以发泄。

喊了一阵,身后似乎有人靠近,她以为陈泰予买票回来了,头也不回道:“我看二号和六号也挺有潜力,或许有实力跻进前三。”

“那你的眼光也太差劲。”

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淡漠的语气。

孟灿云转身,周围的赌客不知何时都退到三米开外,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神情严肃的军人,为首之人正是索靖山。

“孟小姐换了一身装束,差点叫人认不出来。”索靖山似笑非笑,视线从她帽檐下的纱网穿过,略过她殷红的嘴唇,纤细的颈及至洋装紧束的曼妙曲线,细致而玩味,“听说你今天一直在城内晃荡,怎么,喜欢玩这种东西?”

孟灿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索靖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谈不上喜欢,我是在想办法筹钱。”

“靠赌?”

“我想万一成功……”

索靖山笑一声,看向场内沸腾的人群,指向其中一个高举彩旗的胖老头,幽幽道:“他曾是宛商商会的会长,痴迷赌博后倾家荡产,如今在街头流浪。”

又指着一个疯狂呐喊的青年:“他曾是改良运动的领袖,留过洋的进步人士,后来赌博负债累累,妻离子散、孤苦伶仃。”

最后指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原金城道台家的小姐,因嗜赌成性,败光家财,沦落为人人唾骂的‘疯嫂’。”

索靖山一连向她讲述三个赌客的背景,出身富贵优越各不相同,现况凄惨却同归一处。

古往今来,嗜赌的人大都逃不开“久赌必输”的铁律,为赌马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者比比皆是。为祸之烈,罄竹难书。

近代的大烟损毁国人的身体,赌博却以更加隐蔽的方式摧毁人的心志,祸害并不比大烟轻。

孟灿云看着他们衣衫褴褛的形容,看着他们眼神里的狂热,悟过来索靖山的用意。

她抿了抿嘴,“少帅多虑了,我不嗜赌,与他们不一样。”

索靖山低头看她,摆出一副谆谆告诫的威严,“每一个赌徒在成为赌徒之前,都这样自信。”

“言重了,我第一次赌马,还没有到痴迷的地步。”

“到那一步就晚了。”

像是故意与她抬杠,孟灿云有些不服气,“所以少帅来这里,是观赛不赌,率先垂范成风化人的?”

她反问一句,借调侃言辞发泄隐忍多时的不满。

一时忘了怕他,少有的真实流露。

索靖山察觉到她的情绪,被她的言辞逗笑,舒展地扶住栏杆,心情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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