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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侯府侍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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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侯爷请上座。”秦氏支楞起懒怠的躯干,扯丈夫堆笑相迎,然后使唤人奉家里最好的茶来招待。

沉沉的步履,住进了秦氏高调的笑声里,共奏一支“催命曲”??催的是卫琳琅的尊严,催的是卫琳琅的未来。

容恪的心腹逐尘,一个箭步,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把坐处里里外外擦拭一通,容恪漠然睥睨。

秦氏羞愤交集,将将把丈夫窝囊的脸盯穿。

曹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官阶不及他容恪高固然是事实,何至于叫当成叫花子来羞辱!

全怨这男人不争气,左右逢源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看人脸色!

曹朗不敢怒,更不敢言。

假使有胆子对长平侯不敬一点,明儿就该卷铺盖滚出京城了。

逐尘收了帕子,恭请容恪入座。

容恪左手肘顺势搭上扶手,手掌自然合拢,下颌倚上食指、中指的指骨,一双狭长的眼,傲视堂下。

卫琳琅遭受不起这般的侮辱,故意掐疼烟云的手腕,暗示她快快带自己去一侧躲清净。

及卫琳琅危然坐定,容恪以一种上位者的语调发话了:“逐尘,把东西给他们。”

一语了却,但见逐尘径去了秦氏面前,递出指头来厚的一沓银票,秦氏脸色突变,惊喜写满稍稍松垮的面皮。

容恪道:“给贵府的赔偿。”

银票子在手,填满了秦氏空虚的手心,充盈了秦氏空洞的心房。

一张,两张……足足三十张,面额一百两,合计三千两,再嫁两个女儿也够够的了。

抛开旁的不谈,容恪出手是真大方,大方到出人意料,讲条件需费的唾沫星子也省了!

曹朗自知无福收受,连续三个“不敢”脱口而出。

秦氏视财如命,岂准丈夫坏事,一把揪住他的袖口,隔着嘴皮子,两排牙齿咬很是明显。

曹朗冷汗涔涔,滴滴汗液,糊了眼明儿,他忙举高手背慌乱擦拭。

秦氏的贪婪,舅舅的放任,如一根冰锥,无情扎入了卫琳琅的心头。

痛归痛,还得给自己争取,哪怕……哪怕豁出这张脸。

于是,她慢慢起身,遥向居于主位的长平侯,盈盈一屈身,笑问:“敢问侯爷这是何意?”

史嬷嬷比曹朗夫妇先一步变了颜色,边疾步朝这来,边说:“表姑娘,不得对侯爷无礼……”

容恪空闲的那只手,翩翩一摆:“无碍。表姑娘有何疑问,尽管说来。”

这一家子人,一个个怒目圆睁,怨气冲天,怪她多嘴,怪她不听话……她比谁都清楚。

正因此,她不能束手就擒,自己的后半辈子,且得由自己来做主。

卫琳琅鼓足勇气,正面迎上对端漫不经心的看视,喉咙里低低咳了两下,白着一张面孔,道:“侯爷,倘若您有意补偿,那民女斗胆一言??有些事,不是光钱财就可解决的。”

秦氏在旁听得心惊肉跳,不由紧紧护住这笔巨款,口头上也耐不住动弹起来:“你这孩子,信口胡诌些……”

下文同样由容恪所阻截,不过,这次是他乜斜的一瞥。

容恪的权威,且轮不到区区一个曹家来挑衅,任凭秦氏何等磨牙凿齿,嘴巴须关严实了。

无人所见处,卫琳琅的掌心湿冷了一大片。

不怒自威的长平侯,真真是她的噩梦,今时是,当时更是。

她不觉低了眉眼,歪到了半旧不新的衣衫之下的腰身上。

他硬邦邦的手,曾钳住了它,疼得要命。

至今,那一圈红痕,依然未消,仿佛打上了烙印。

“民女希望,”卫琳琅重新赋予自己胆气,精准望入了容恪淡漠的眼眸里,“侯爷正式给民女一个身份,毕竟,民女因为侯爷,已然无路可退了。”

秦氏与史嬷嬷两相对望,两者皆潜藏着一样情绪:震惊。

这个病秧子是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不成?

平常温温吞吞的样儿,讲话时嗓子都不曾粗过,今儿居然敢公然和长平侯讨名分!

逐尘全身紧绷,大气不敢出。

他五岁跟了侯爷,距今十三年,除却已故的老侯爷外,真挑不出第二个敢于直接同侯爷唱反调的人了。

按照侯爷说一不二的脾气、果决干脆的手段,这姑娘恐怕要遭殃。

逐尘惋惜撇嘴,暗叹一声,却是爱莫能助。

卫琳琅就这么亭亭立在那儿,目视前方,眼色坚定,不卑不亢;柔弱的皮囊下,生着坚韧不拔的骨,淌着顽强不屈的血。

容恪陡然记起那次意外,她亦是满口唾弃,不畏他的权,不屑他的势,乃至启齿咬伤了他的肩膀,无甚痛感,似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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