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醋海风波(2 / 2)
戏台子上曲儿依然唱得情浓意浓,而卫琳琅无暇欣赏,全心全意沉浸于跟前这剑拔弩张的事态中。
安庆黛眉斜斜一扬,兀地把矛头直指卫琳琅:“卫娘子,你评评理,是我话密,还是明隐心虚?”
一语断绝装死的可能性。
卫琳琅慢之又慢地吸一口气,左看看喜怒莫测的容恪,右瞧瞧眉花眼笑的长公主,试图浑水摸鱼:“殿下贵为国之长公主,愿说什么便说什么,根本没有必要找人论公道……而侯爷是不是心虚,这竟问住我了。侯爷是什么想法,我从来都如雾里看花,猜不透的。”
将身子朝前略一倾,安庆的目光越过她,对准容恪,戏弄道:“明隐,你瞅瞅,你的好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你我应付过去了,哪边都没得罪。”
容恪缄默,避开安庆的视线,倒打在卫琳琅左半张脸上,热辣辣的。微眯的眼眸、噙笑的唇角,浑然勾勒出揶揄之情。
他未出声,但卫琳琅却可轻松想象他沉默之下的讥诮:巧舌如簧、八面玲珑的卫氏女。
她索性装聋作哑到底,不回应他恶意满满的眼刀子,更不就“要不要在侯府养戏班子”表态。
这以后,气氛僵持不下,各人噤若寒蝉。
又是足足一个多时辰,舞台落幕。
安庆面带倦色,一手搭着藤椅扶手,头依傍着自然合拢的玉指,指示女使把事前备好的一盘银子分赏下去。
白花花的银子,依次转到出演的几个戏子囊中。
饰演杜丽娘同柳梦梅之人亲身上楼谢赏。
倒是戏里情深款款的二人,出了戏往人前一露脸,极其格格不入??眼神交流少之又少,纵偶然碰到一处,犹如针尖对麦芒,相看两相厌。
几个不太平的回合下来,卫琳琅恍然大悟。
此二人是在各显身手,争夺长公主的荣宠呢。
看破了,局促更甚。
安庆不避人耳目,对“柳梦梅”勾勾手指。其人趋步上前,膝盖一弯,伏于安庆裙下,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卫琳琅嘴皮子近乎咬出血来,忍耐着不显异状。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安庆傲世俯首帖耳的男子。
“回殿下,奴才贱名柳惊澜。”
安庆默念了两遍“柳惊澜”。朗朗上口,又不落俗套。
“你名字挺有韵味,嗓子也意料之外地不错。今晚上我院子另唱一支曲吧。”她莞尔笑道。
柳惊澜垂眸应好。
“安庆,你自个胡闹吧。”容恪的脸绷到极致,宛若一张平滑的宣纸。然面色和雪白宣纸挂不上钩,又黑又沉,跟块木炭一样。
话才完,便擒着卫琳琅下楼。
被抓下楼之际,竟迎头和驸马陆枕戈打了个照面。
跟提前通过气似的,驸马的神色也不好看。
并无过多交流,驸马冲容恪拱手,容恪颔首,就此别过。
卫琳琅存着凑热闹的心,扭头瞻望楼上。只见柳惊澜和“杜丽娘”狼狈逃窜,而响亮的巴掌声紧随其后。
“陆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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