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 / 2)
而现在,她如此真实地在他面前,还在笑,笑着说她高兴,笑着贴近他,仿佛将才一切绝望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身体的本能让他在钟薏第一时间靠过来时,便自发抬手搂上。手掌触碰到她单薄的里衣,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热从手掌蔓开,顺着钻入心口,源源不断,让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卫昭动了动身子,让她用更舒服的姿势倚在自己怀中,他垂眸看着她安静秀美的侧脸,目光深沉,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如果她骗我呢?
怀中人此刻无比乖顺,但他记得她曾经会多少花言巧语将他哄骗得不知西东。
可是,她失忆了啊。
卫昭又马上劝说自己。她什么都忘了,自然也不记得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为何要骗他?他只需要好好戴着温润君子的面具,在她面前永远装成一副好人模样,她便不会想着离开他。
那她若是寻回记忆,他又当如何?
那么他便不必伪装,直接将她锁在自己身边,让她哪也去不了。
钟薏不知道面前的男人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她还在心疼他。
虽说适才他的模样属实有些骇人,可夫子常说“地势顺则水流宽,心怀远则路自坦。”,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大方的女郎,卫昭小时候过得那么艰难,无人爱他怜他,他对感情患得患失一些也是正常的。
这个时候就更需要她出马,他不会爱,那么便由她教好了。
钟薏这样想着,从他怀里抬头,想到刚刚伤了他,心中愈发愧疚。蹙着眉尖看着他受伤的唇,血已经止住,在嘴角凝成小块血痂。
她心疼地伸手,又不敢触碰,退出他的怀抱,想去找找这凝香阁内有没有什么可以涂抹的药。
她才起身,半跪着塌腰掀开重叠帘帐,一只脚触碰到脚踏,腰间却重新覆上一只炽热手臂,下一秒,她被猛然拽回,整个人摔入柔软如云的锦被中。
湘妃竹丝的帘帐被他的动作惊扰,帘边坠着的一排珠玉晃动,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
卫昭压在她身上,帐内昏昧,他又用宽阔肩膀遮住了从帘缝透入的最后一丝光源,神色便看不太真切,只听压抑着的阴寒声音从颈边传来:
“你又要走么?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钟薏被他的语气动作弄得不知所以,他力道虽大,却放着一只手枕在她脑下,怕她磕到。
听着他的质问,这回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她从未想过的问题。
他究竟经历过多少失落,尝过多少次被抛弃的滋味,才会如此在意,连她的感情都要再三确认?
钟薏用力咬住唇,力道之大,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她失忆醒来,对着陌生世界小心试探如履薄冰,少女心思第一次见到他好像就已经飘走。所以她才会在读到他少时传记时那么难过,对着平淡叙述的文字和窗外永远触手可得的安稳宁静哭得泣不成声,吓得几个婢女围着她,连声问她怎么了。
那时,她不过才见过他一面。
她不明白自己对身上男人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或许是百花宴的惊鸿一瞥,又或许是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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