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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困兽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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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宿舍尤其热闹。

应怀诚前脚送走了乌钦,后脚陶年灯就来了。

他就坐在床上,都一个屋子的,两人像当自己不存在一样黏黏糊糊地抱着。

岑菱被人从腋下穿过提起,脚尖踮着才挨着地,还要一边给埋在他颈侧的人揉揉耳朵,听他说些对不起之类假大空的话。

应怀诚看着看着拳头都硬了,他天生看那陶年灯这条蠢狗不顺眼,尤其现在,他更想把这个不要脸还拿鼻子耳朵磨脖颈的人从岑菱身上撕下来。

“回你自己宿舍去,我要睡觉了。”应怀诚面容阴鸷,浑身上下的怨气像是能养活几个邪剑仙。

陶年灯全当没听见,他继续在岑菱的颈肩磨蹭,呼吸一下下喷洒,将他褪痂后雪白的脖颈弄得发红。

岑菱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两颗,有更深的香气从衣领下涌出,锁骨中央那颗红痣被熨的更加鲜红。

陶年灯想用舌尖在那里舔一口。

“下次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连想帮你都不知道怎么帮。”

清朗的少年音压得很低很低,喉咙间还溢出粗重的呼噜,岑菱不知道他脑子里冒犯的想法,还觉得陶年灯现在的模样像小狗崽在撒娇。

这几天岑菱被关着他也一直心不在焉的,但无论是找乌钦还是李生都试探不出什么内容,直到今晚听到监狱里的警报,陶年灯心慌得厉害,第一时间跑去了监禁室。

可那边正由于晏停舟一行人将监禁室开锁放跑了囚犯而乱的厉害,这本来是他们用来拖住狱警的手段,但没用上,只给狱警增加了善后的工作量。

现在拖住了陶年灯。

他和队长推脱了一番,加上在禁闭室找人花费的功夫,导致他来宿舍找人的时候,岑菱都洗完澡了。

那种随着一间间打开门而愈发落空的心脏,后怕恐惧的心情直到抱紧岑菱后才真切消失。

岑菱一时间如芒刺背,抿着唇僵硬地摸了摸陶年灯的耳朵尖。

以他的性格,当然不好意思在大晚上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扰到室友休息。

可陶年灯也是在担心自己,半阖的眼睛眼圈还红红的,搞得他也不好意思让人离开。

陶年灯半闭着眼,挺直的鼻背磨蹭进岑菱的领口,贴着他温热的脉搏,真切感受到人就在他怀里,嘴唇不由得勾了勾。

冷白的灯光落在两人发顶被映成暖色,两人的长相出挑的像是明星演员,在灰调的监狱里是难见的温情景象。但就是有人看这副画面不顺眼。

“我要休息了,别待在我们的宿舍。”割裂的白炽灯下,应怀诚的脸色黑沉如墨,像只被攻占领地的兽王,磨着后槽牙准备发起进攻。

陶年灯总感觉“我们”这种词像在意有所指,他皱了皱鼻子,勉强从岑菱颈肩抬起头,装傻充愣。

“啊...打扰到你了吗?真不好意思啊,我和岑菱关系好,担心他就多说了两句。”

框景里的两人像两只交颈的天鹅,陶年灯半伏下身,鼻尖紧挨着细白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

他亮着犬牙,明亮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威胁。

“要不我们换换宿舍,我宿舍里的人睡得都早,刚好符合你的作息。”

清朗的少年音只听着就十分亲切,仗着岑菱看不见,陶年灯试探着挑了挑眉,一双攻击力强的棕色眼眸直直剜过对方。

不加掩饰的挑衅和占有欲让应怀诚额间青筋猛地一跳,放在深蓝色被单上的手重重收紧。

他似乎对陶年灯格外没耐心,仅被挑衅一下心中的怒气就加倍翻涌,顾不得以往的形象。

“你他妈只会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应怀诚难得爆了句粗话,音量抬高,岑菱惊呆地怔愣回眸,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和他之前的相处中,应怀诚无论是伪装的还是暴露出真实的一面,总是以游刃有余的姿态面对着他,逗弄他的时候尤其是。

所以岑菱见他这副样子尤其震惊,眼睛都忘了眨。

应怀诚一对上岑菱的眼睛,整个人像是泄了口气,唇瓣翕动了几下,有什么话被他咽了下去。

像顾忌着什么不好开口,不能解释,当着岑菱的面,他眼脸轻垂,沉默了半晌后,又默不作声地缩回被窝。

蓝色的被角边缘只露出一点栗红色的发丝,透着股落寞又灰白的氛围,岑菱有些尴尬地推了推陶年灯,附在他耳边用气音小小声说话:“你先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我们明天再聊。”

陶年灯不情不愿地松手,走之前还不忘说:“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住,只要报备一下就好,监狱不管这个的。”

岑菱害怕吵到人睡觉,模棱两可地没回答,冲他陶年灯摆摆手,无声地道了句“晚安”。

送走陶年灯后,岑菱躺回床上,将断掉的睡眠时间重新补全。

睡梦中也不踏实,总感觉好像有谁站在床头在看自己,凉凉的东西滑过他的腮边。

岑菱困到睁不开眼,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再有意识时就是应怀诚挡在门口,小声在骂陶年灯:“蠢货,他今天休假,你来吵他干什么。”

岑菱缩在被子里,还没睡够,睫毛像涂了胶水一样张不开,于是他又往下被子里缩了缩,继续睡了过去。

……

监狱的全面戒严好像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就是巡逻的人员多了点。

岑菱补完觉醒来已经错过了早餐,他收拾好后,肚子空空,准备提前去食堂领自己的餐剂。

错开了领餐高峰期,岑菱一路都没看到什么人,正在他捏着餐剂给自己做思想准备,面前的餐桌忽然被人敲了敲。

一抬头就看到往常给他们分发任务的队长。

对方说:“岑菱是吧,有件事情委托给你。”

“……是我。”岑菱应下,束手束脚地在上司面前站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他今天应该休假的才对,怎么能轮到他,这场景多少和他当初被关到监禁室前相似,岑菱的脑子禁不住想七想八。

察觉到他面色有异,队长解释到:“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人员抽调频繁,没有闲置人员了,需要你去给囚犯送一下餐,很快的。”口吻强势,不是商量的口吻。

……

正经单位怎么还像大学里抽壮丁去看什么讲座一样随意。

岑菱在心里默默腹诽。

他瘪着唇推着装餐的小车,滚轮在地板上寂静无声地滑过,视线扫过一排排房间,愁得直想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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