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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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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医上前把了脉,又听明曦大略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沉吟一番,先问了个问题。

“明姑娘方才说,殿下晕过去之前,也表现出了头疼的模样?”

明曦点了点头,想到这几日里他时常头疼,有些担心:“殿下这几日里都会头疼,昨日里头疼过后,说想到了一些事情,今日看到,殿下想到的,应当是中毒之前那些真实的记忆罢?”

许太医点点头,听得明曦如此说,他更笃定了心中想法:“姑娘猜的不错,殿下渐渐恢复记忆,这是好事。”

得了许太医的肯定答复,明曦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些时日没有白费,但有一点她尚想不明白:“可是这几日里殿下都没有好好喝补药,怎么反倒还恢复得快一些了?”

许太医昨日才因得此事来过一趟秦王府,秦王与明曦之间别别扭扭的状态他还历历在目,这会儿明曦提出这点,让许太医也觉得有些奇怪。

许太医沉吟一番,猜测道:“也许是殿下情绪波动,气血翻涌,误打误撞催动了药效。”

许太医话毕,又担心秦王府为求药效兵行险招,不放心地叮嘱道:“虽说这一回误打误撞催动了药效,可此法实在是凶险,一个不慎,催动毒药也未可知,须让殿下好好喝药才是。”

许太医的担忧不无道理,催动解药也是误打误撞,明曦也未有继续冒险的想法,点了点头,顺着许太医的话应了两句。

许太医又照例说了些注意饮食一类的叮嘱,便告退了。

房中再次恢复安静。

明曦看了一眼床榻上沉沉安睡的人,忽地有些头疼。

听许太医的意思,穆华景待会儿再醒过来时,仍旧是那个对她温柔体贴的穆华景。

虽说她心中知晓穆华景不过是因为中毒的原故才如此温柔体贴,可直到方才,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反差。

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如若穆华景回京的路上没有发生岔子,如今她面对的,该是怎样一个人。

这样大的反差让明曦有些不安。

在此之前,她觉得即便是穆华景恢复了记忆,不认她这个秦王妃,那也无妨,二人和和气气地将事情说开,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可从方才的情形来看,穆华景只会将她当成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恨不得将她当做细作就地斩杀,更遑论和颜悦色地听她说清楚前因后果了。

她如今已经习惯了穆华景对她的好,待到那时,面对看她宛如陌生人的穆华景,只怕她也没有那么快从这些时日里抽身。

明曦越想越头疼,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好像已经对穆华景动了心。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明曦却自己把自己惊了一跳。

明曦不敢再细想,快步行至桌前,拿起桌上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而后咕咚咕咚一口饮尽。

一杯凉茶饮尽,明曦却觉自己心里不仅没有平复下来,反倒面颊越来越热,她将茶杯放回桌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试图让自己从方才得出的结论中冷静下来。

指尖带着茶盏微凉的气息,更显得她面颊滚烫。

明曦有些懊恼,复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而后想去看看穆华景情况如何,哪知一转身,就见那人已经半坐了起来,正看着她,眼中隐隐带着笑意。

许太医说得不错,醒来的是她熟悉的那个穆华景。

明曦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去床榻边,关心道:“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

这话落在穆华景耳中却觉奇怪:“为何说我不适?”

明曦一怔,而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方才觉得头疼,现在可还疼?”

前几日穆华景是不是便头疼,头疼是会想起一些记忆,但每每过不了多久,这些记忆又会淡去,只记得头疼这件事。

但眼下看来,他连头疼也不记得了?

明曦猜得不错,穆华景摇摇头,一脸困惑。

但头疼这事,也不好细细同他解释,明曦只得开玩笑含糊过去:“约摸是做了个梦吧。”

明曦说得自然,加上这几日来他的确时常头疼,穆华景不疑有他,信了明曦“梦呓”的说法。

明曦在床沿坐下,细细端详穆华景神色。

这副明显关心的状态显然取悦到了穆华景,他长臂一伸,将明曦揽入怀中,低头在她耳畔笑道:“怎么,担心我?”

明曦抬手回抱住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你这几日总说头疼,我自然担忧。”

听得明曦所言,穆华景却觉不是什么大事,反过来安抚她道:“昨日里许太医不是来看过了?往后我好好喝那些补药,不就没事了?”

说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如此说来,你日后可莫要冷落我。”

他语气哀怨,仿佛是后院里日日等她临幸的妇人,明曦没忍住“噗嗤”一笑,抬手在他胸膛上轻拍了一下,又顺手按在他胸膛之上,借力撑起身子,颇有些好笑地回答他:“知道啦知道啦。”

穆华景眼中带笑,刚要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些什么,目光却忽地一凝,落在她颈间,不再言语。

明曦尚未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却又看不见什么,只能问他道:“怎么了?”

穆华景抬手抚上她脖颈,语气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明曦一怔,刚要问他什么怎么回事,忽地想起方才半梦半醒间穆华景掐她脖子的事情,顿时一阵心虚。

而后又反应过来,即便是心虚,也应当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心虚才是,于是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开始瞎编:“你方才梦魇了,不知梦到了什么,抬手便掐了上来,我好容易才挣脱开。”

穆华景皱着眉,指腹轻轻从明曦脖颈上的红痕划过。

的确是掐痕。

但若说是他掐的,穆华景却不大信。

常年习武让他在睡梦中也保持警觉机敏,做出这样大的动作他自己却毫无察觉,怎么想都不大可能。

看出穆华景的疑虑,明曦继续理直气壮地瞎编:“你方才又喊着头疼,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翻身就压了上来,压制得我动弹不得。”

说罢,明曦挽起衣袖,给穆华景看她手腕上的红痕:“喏,你不仅掐了我脖子,我抬手推你,你还将我手腕也掐住了。”

明曦将手腕抬到他眼皮底下,满脸都是“瞧瞧你干的好事”。

明曦说得笃定,穆华景这会儿已经信了七八分,又看见她受了伤,红色的印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更惹眼,顿时也顾不得她说得是真是假,起身下榻,去窗边的架子上取来一瓶药油,往她腕上和颈间都倒了一点,轻轻揉开。

“这是上好的万金油,敷一些上去,很快就好了。”

她肌肤本就白皙娇嫩,浅浅一掐便能留下印子,而他一个习武之人,本就力气大,因此对于她方才“睡梦中”那一番言论,穆华景信了,又心疼不已,连说了许多好话哄她。

明曦伸着手仰着头,乖乖让他上药,听得他颇有些愧疚的语气,心中有些没底气,可眼下也不好解释许多,只能将他这些好话全盘接收。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起来用早饭,早饭用到一半,有小厮匆匆来报,道是边关那边传来密信。

穆华景起身去了书房,留明曦一个人在房中慢慢用饭。

桌上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准备的吃食,明曦却有些食不知味。

今日穆华景清醒的时长比以往加起来都要长。

从前她尚无明显的感觉,只觉得穆华景就是穆华景,但今日一事,让她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离奇的毒药对他影响有多大。

她甚至在想,即便是穆华景在余毒得解后权衡利弊留下了她这个秦王妃,可只怕二人也再难回到这段时日的甜蜜。

明曦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平日里鲜甜的滋味眼下却味同嚼蜡。

好容易用完了早饭,明曦大清早被闹了这么一通,只觉得身上乏得很,正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就见秋嬷嬷提了个食盒,笑眯眯地进了来。

“曦姑娘,王爷方才走得匆忙,早饭都没有吃完,若是您得空,不如给王爷送些点心去?”

秋嬷嬷说得在理,明曦也不好拒绝,便接过食盒,往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有小厮守着,见明曦过来,立刻便退到一旁,给她让路。

书房的门半敞着,明曦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有直接进去,抬手叩了叩门扉,听得穆华景一声“进”,这才往里进了去。

这还是明曦第一回进书房。

书房宽敞明亮,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柩洒落进来,伴随着树影跳落在地上,光影摇曳间带来一派生机。

但书房中的陈设则显得简洁沉闷许多,几个又高又宽的架子沿着墙壁排列,上面摆放着厚厚的卷宗。

穆华景正在桌案后坐着,见有人进来,抬眸看了一眼,见到是明曦后立刻便起了身,大步朝她走来,关切道:“你怎么过来了,是府中有什么事?”

明曦从来没有到书房来过,从前若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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