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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好雨飞花谋吻檐月,轻风送春计探窗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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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筠玉歪头眯眼,顿了好一会儿,才躺倒在他身旁。

雨还在下,且情势是瞧着要下大了,远远的一层云,灰得发亮,嵌成丝丝鱼线颤亮的银光,打湿一阶苔绿。

白持盈感到辜筠玉把头靠在了她肩侧,话也跟被雨打湿了一般,濡潮地有些听不清楚。

她要很仔细地听,才能辨别辜筠玉那实在飘忽转瞬而过的话。

“沈是应当和你说过的。”

“说过什么?”

白持盈明知故问。

“我是朔宁十七年才被接回的长安。”

“我知道的。”

“那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辜筠玉抬头,手中把玩着姑娘垂乱的一缕青丝。

“我知道的。”白持盈侧某,看着他那有些变形的小指。“可你不是从小因着身子弱拜在善因寺明法住持门下么,这我们都知道的。”

谁知辜筠玉听了反自嘲一笑。

“他们可真会编故事。”

白持盈转过身去正看着他,见人将墨玉扳指摘下,在昏昏光影下单眸透过那扳指孔隙看着窗外雨丝。

长公主与镇国公说起来,也是叫满长安城人叹气的一对儿兰因絮果的怨侣。

二十三年前,长公主萧令则在太液池旁落水,恰被镇国公府的庶子辜成章救出,一时风动荷摇。

这一年公主十里红妆出嫁,长安城一时无人不道佳偶天成。

可三年后,公主一直未能有喜,辜氏却渐成为皇帝身边的宠臣,他不再依附着她的时候,爱人就变回了男人。

一个爱权爱酒也爱美人的男人。

外室先于公主为辜氏诞下一子,公主大怒后大悲,差点一头撞死在紫宸殿内,太后却劝公主不要学着独孤氏善妒,驸马毕竟是个男人。

这段皇家丑闻最后没能传出宫门,以将赐死外室、驸马罚俸三月终。

“那个孩子……”

辜筠玉眯眼一笑,指了指自己。

“就是我啊。”

“她当时捏着鼻子认下了我。却最嫌恶我,于是将我送到了善因寺。”

只是长公主估计也料到,后来那个不起眼的庶子辜成章因平齐王反立大功继承了国公爵,无数美娇娘一个接一个地被抬进府来,她要看的何止是那小小的外室和外室子。

至于后来将辜筠玉接回来,就又是另一桩子事儿了。

白持盈将今世前生所有知晓的事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七七八八算是理清楚了。

怪不得这人最后对辜家那样绝情。

她隐隐约约觉着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又大讲不出来,便只认为是自己多心了。

“那……那她为何如今要对你下手?”

将手中扳指收回,辜筠玉看了白持盈一眼。

“那当然是因为她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看着姑娘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双唇,辜筠玉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凑近白持盈,用比方才认真许多的语气开口:“盈娘,你真是太可爱了。”

白持盈本还未他一翻话心中翻覆着,听他此言一时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辜筠玉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一手撑在白持盈后颈处,牢牢地锢住姑娘的纤细的脖子,而后低头。

先是轻轻啄过她湿濡微凉的唇,等那两瓣春樱因受惊而微张时,辜筠玉才追吻了上来。

暧昧的熟悉气息纠缠在白持盈鼻尖,窗外雨仍泠泠,一时水声交缠,近的与远的混作一片,清晰又模糊,遥远又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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