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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巴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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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

夏侯尉些许迷惘,垂眸思考。半幅帷幔遮去了火烛的光,他的脸陷在黑暗里,手指摩挲着被褥的绣纹。

眠眠是谁呢?他不记得自己有做梦。

既然没有做梦,为何又会喊眠眠?

他从不认识什么叫眠眠的人。

应该是福顺听错了。

夏侯尉并没有放在心上,比起梦呓,他更在乎的是高烧到现在,那个人没有来看他。

虽然他很清楚,天壤之别哪有这么容易够到,但心里还是说不上的失落。他垂着眼眸,余光浅浅淡淡漾着:“哦,做梦而已,焉知真假呢。”

在外夏侯尉受够了磋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不会把情绪外露。只有在共患难的福顺面前,他才会有真的自己。

即便他在克制着,福顺也能敏锐察觉到他心绪不佳。

福顺奇怪地琢磨,怎么突然就难受了?

这几年他们早把苦日子过惯,很少见殿下有低落的时候。而且在此时之前,他一直躺着,也没见到别人。

福顺不懂他的低落何来,但有意开解。眼轱辘一转,便想到一件新奇的趣闻与夏侯尉讲:“奴才今天外出,听到几个宫人在聊?殿下的事呢。”

“是?殿下的亲事......”

夏侯尉对别人的私事从来不感兴趣,但对夏侯?会例外些,因为他的二哥过于耀眼。

不同于夏侯尉,夏侯?是在所有人期盼中诞下的皇子,打出生起,有爹疼有娘爱。

夏侯?的母妃是宠妃,随着夏侯?越长越大,加在他身上的光芒也愈多。

九岁能作诗,才华泉涌,十三岁便伴圣驾行走,是皇帝一手带出来。加之夏侯?玉树之容,彻柳之姿,他的亲事必定是极贵重,得千挑万选的。

福顺观夏侯尉并没有打断,于是绘声绘色继续讲:“?殿下贵极,京城七大世族也没人敢明晃晃打他亲事的主意,倒是有好几个来认表兄的。前几位外面来的‘表妹’,?殿下都是客气有礼,又淡淡的,不放在心上。”

“但是最近,却有变数了!”

夏侯尉眼眸轻抬。

“什么变数?”

福顺挤挤眼:“就是太后的亲侄女。自从褚家小娘子来,?殿下往慈宁宫走动更频繁了。”

“不过也合理,那可是褚家啊!不是随便的氏族,连陛下身上都流着褚家的血。褚娘子是真金枝,?殿下就是眼界再高,也不至于连褚家都看不上。”

“殿下......?”

福顺说完,却发现夏侯尉又不说话了,眸光阴恹地垂着。

很明显是不高兴了,但福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因何而起。方才讲的趣闻,哪句不对劲了呢?

“褚家小娘子......会看上他么?”

夏侯尉突然问。

这一问,才让福顺摸出味来。

福顺有些悟了,他是很了解夏侯尉的人。不用殿下多说,很多时候他也能揣摩出意思。又联想上回,以夏侯尉不爱管闲事的性情,竟会主动找上慈宁宫。

但是......这回福顺却少见地犹豫,殿下是这意思吗?

那可是褚家,褚太后磋磨他,京城几大世家他最厌恶的就是褚家。能做到漠不相视就够了,他怎么能对褚姑娘有意思?

福顺很了解夏侯尉,想了又想,有意思多半不可能,想勾搭倒还可能。

褚家势大,是连夏侯?都能动容的人。若是有了褚家之势,殿下倒也能与夏侯?争一争储君。

福顺猜的也的确是夏侯尉所想。

夏侯尉以前就是挨饿挨冻过来,孩提时候体弱,风寒发烧于他而言更是家常便饭。好在他命硬,摸爬滚打活到现在。

现在已经十七岁,长大了,身体也更强健。即便被吴婕妤记恨扣了药,随便喝点桂枝汤也好了。

一场小病,病好之后,夏侯尉继续开始他的计划。

夏侯尉住在栖息宫,这里是破旧的宫室,在皇宫的最西苑,皇子们的住所也在西苑。

虽同在宫廷,离嫔妃的内苑却很远。

夏侯尉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中秋,宫里办诗会的日子。

皇帝好诗,宫里每年中秋都要办场诗会。

诗会上也不是各人作诗,就是传览皇帝最近写的好诗,并做赏析。对于这种荒诞且无聊的活动,夏侯尉从来嗤之以鼻。

以前他不会去,反正某些人也不喜欢他在跟前碍眼。但一想到今年的诗会她也会在,夏侯尉早早便起来收拾了。

夏侯尉生得好,容色清俊,即便穿旧衣也很好看。

可他的手指却停在交领右衽,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又想起在莲池旁看见衣裙翩翩的她,是如此鲜妍,遥不可及......

夏侯尉陡然窘迫,竟生些许自怯。

他吸着气闭了闭眸,扭头看身后还在忙碌的福顺:“那件烟青挑花的素罗衣还在吗?”

福顺正在翻箱笼,闻言啊了一声,“不在了,殿下不是说不要了吗?让奴才拿去换炭,前不久刚换了两筐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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