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情动(1 / 2)
夏侯?怔怔盯着面前毒酒,突然抬头怒瞪:“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这样!”
“我们与你何怨何仇!”
仇?怎么没仇呢。那人冷笑,他们瞧不起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这一生的耻辱不因他们而生,却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他忌妒,甚至忌恨地冷睨。凭何夏侯?什么都有,而他没有?从小到大,他被人指最多的就是卑贱、不配。
夏侯?未过门的妻子可以是她,高高在上的她。她那样的人,只对夏侯?有笑脸。对他,则是随意践踏。她高兴了就拈来,不高兴了就扔掉......把他当什么了?
他怎么可能不怨、不恨。
既然夏侯?喜欢她,就该为她去死。
都是应该的。
“喝吧,我说了,你们二人只能活一个。你死了,她就不用去死了。”
冰凉彻骨的话,令人胆寒。
夏侯?一动不动,看着毒酒与手脚的链锁,心知死期已至。
可他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吗?他那远在皇城的母亲、父亲,可知道自己儿子在此受迫害?
他父亲年岁大了,把所有希冀都托于他,他的生母更是,下半辈子需要依靠他。虽然她是众多宫妃之一,可偌大的皇城,他生母是那样淳朴,没有能傍身的儿子,后面的时日要怎么度?
这一刻,夏侯?产生了犹豫。
他不敢喝这盏酒,因为他还不想去死。
可是,他不死,褚卫怜就要去死。这是他幼时所伴,心中所爱,记挂了很多年的女子。她在他们手中,何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她,也有自己的家人。
要不要呢?
昏暗的屋内,夏侯?突然抬头:“若我死了,你真能放过她?”
那人只说:“至少她不会死。”
“不会死有什么用,你别碰她,让她走。你能做到么?”
那人觉得可笑,“你先敢死再说罢,若你不在,她自然好好的。”
夏侯?拿起膝前的毒酒,看了许久,随后连连颔首:“好,我虽不知你为何非杀我不可,但你既然让我选,我便有的可选。”
“你看上了她是么?”夏侯?突然道,“你杀我,只留她,你想让我们彻底结束。但我告诉你,像你此等卑劣小人,她是一辈子不会喜欢,一辈子不会看得起。”
夏侯?握上瓷瓶,“她既然爱我,我便不想负了她。这毒酒,我喝。”
卑劣小人,卑劣小人,死到临头了还在轻贱他。
那人眸光倏暗,想起她与夏侯?走在阳光下,垂柳边。她说,她喜欢?表兄这样的人。
喜欢吗,可惜了,这样的人就要死了。她的喜欢,也该换一种。
临饮前,夏侯?又想起一事,忽然道:
“你若肯帮,便给我父母递个信。我母亲生我一场,是我不孝,无法侍奉膝前;我父亲喜爱我,教养我,是我不孝,负了他的期许;我祖母疼我,是我不孝,无法再回到她老人家身边。”
夏侯?说完,那人却静默,好会儿没出声。
“这些话,你帮我递吧。父母之爱子,生养之恩,我无以为报。”
夏侯?看着他,“你虽要杀我,可你也是爹娘生、爹娘养的,这份心你该懂。”
话音落,那人缄默少许,突然推门离去。
出来了,终于走出黑屋,逼仄得令人难受。不知道为何,待在那里,他总觉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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