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色授魂与(1 / 2)
若单单只是痛,她还可以忍,可他显然不喜欢快刀子杀人,慢条斯理的,她觉得凡是被他碰过的地方都脏了,还得同他虚情假意。
萧瑾出来的时候,她正对着墙上的字画出神。
萧瑾挥退了侍女,扫了眼墙上前楚皇帝写的《湖州贴》,悄无声息地贴在她耳后道:“香香写字吗?”
她吓了一跳,躲了一下,只见男子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一头如墨的发以一根墨玉发簪束起,皮肤白皙,微微上挑的眼眸蕴藏星海,别有一番王孙贵胄的清贵风流之感。
她不敢多看。“香香不认字。”
他在她身旁随意地坐下,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直直地放着,姿态随性。她低头瞧了眼自己从出生起就未曾放得这样规矩有礼的双腿,心里发堵。
萧瑾盛了碗碧粳粥摆在她面前,“认点字读点书总不是坏事,往后我教你。”
她心想,他可千万别,她一翻书就犯困。
“香香和小月莺很熟吗?”
他话锋一转,她猛地警醒起来,心思转了十八个弯,“月姐姐是香香邻家的姐姐,我们打小玩在一起。”
管家拎着一只食盒匆匆进屋,萧瑾将其挥退,取出一只瓷碗,喝起了汤药。
她巴不得管家再多呆一会儿,他这样急着把人一个一个赶出去,到底有多迫不及待。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如意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香香既不是那里的人,今天上那里去做什么?”
“我……我……想让姐姐帮我找份差事。”
他看了她一眼。“在如意坊找差事?”
她赶紧解释:“香香只想找个扫地擦桌的差事,爹爹前几年在山上摔断了腿,总不见好,地里的活就都落在了娘身上,她一个人白天种地,晚上织布,忙不过来,弟妹又还小,几张嘴等着吃饭……”
“他们……他们都说我笨手笨脚,也就力气大,能干点杂活……”她皱了眉头,可怜巴巴地望向萧瑾,“大人……府上有没有什么……”
萧瑾被她这个样子给取悦了,笑道:“看香香表现。”
“香香恨不恨?”
她觉得仿佛又要有眼泪掉出来了,想到萧瑾嫌她哭哭啼啼的败兴,坚定地摇头,“月姐姐她是好人,她知道我爹的事,香香每回去看她,她都偷偷塞钱给香香。姐姐她肯定有苦衷。”
萧瑾有些意兴阑珊,“真是善良的姑娘。”
她知道萧瑾看不起她的懦弱,可她身边就那么一个人,若她不原谅,这辈子岂不是太孤单了?只要月儿还愿意同她说话,她知道自己总是会回去的。
“不合胃口?”
她立刻端起面前的粥。
萧瑾喝了一半汤药,无聊地拨着勺子玩,好似想起了什么,“香香头疼吗?”
她猜到萧瑾喝的是解酒汤之类的东西,眨了眨眼,她也曾往来于烟花之地,见过不少花魁娘子与客人同饮一盏酒,以示亲昵相好。
这厮还怪恶心的。
她捧起萧瑾面前的汤药,仰脖一饮而尽。
萧瑾的手在空中滞了滞,慢悠悠地从地上的食盒里端出了另一碗汤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她觉得一阵热气直往脸上冒,缩着脖子道:“大不了这一碗给你匀一点。”
也不知道她哪个字说得不对,萧瑾彻底乐了,笑了好一阵,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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