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十指连心(2 / 2)
她害凝香自断一指,凝香却反过来救她性命,她到底有何图谋?
她真傻,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欠她的情吗?
罢了,她只当那个女人脑子有病,借着受凉染恙,几番哭求萧瑾差人把凝香送走。
她原本以为萧瑾差不多该忘了凝香是谁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想着她。
他说:“留着她还有用,你不喜欢她,不让她到你眼前?晃悠就是。”
他分明还惦记着凝香。
显然,萧瑾已对她失去了新鲜感,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出身青楼的奴婢。
没有人的时候,繁炽笑得凄楚。
萧瑾根本没想过要帮她杀谢安,她算是被他彻彻底底摆了一道儿。
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一个失贞的公主,会是大燕最大的耻辱。
她在抑郁失望中过了一天又一天,夏夜晚池斋周遭的树上栖满了知了,一声鸣叫,一声嗟叹。
清醒过后的某日傍晚,她在萧瑾面前大声斥责他背信弃义。
萧瑾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喝着茶,一言不发听她指责,出门时叮嘱陈默送她回思雨园。
*
昨天还在雕梁画栋的晚池斋,今天却到了简陋寒酸的思雨园。
繁炽孤身坐在窗前,思考着她当初为何要选择北上。
她想要谢安死,不管谢安对她情感究竟是爱意还是占有欲,只要他敢让她近身,她迟早能找出杀他的法子,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为什么要到北梁来,是谁说服她来找裕安王的?
脑袋擂鼓似的疼,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究竟是谁怂恿她来上京的?
萧瑾会娶她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堂堂燕国公主,身为妾室已是巨大的折辱,更何况像她如今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样子。
这半个来月的日子,就如同是一场堕落的梦,她陷在泥潭里,沾染了一身污浊,怎奈无论如何挣扎,结果都只能是越陷越深。
纱窗半启,夜色深沉,各屋的灯都熄了。
院内寂静无声,朦胧的月光洒在潮湿的石砖上。
繁炽毫无睡意。
平时那只丑猫每晚都要抓心挠肺地叫上大半个时辰,今夜怎么不闻声息?
忽然间听到院中传来一点动静,她抬眸,默默地注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院子角落那颗繁茂的梧桐树下,凝香弯腰捂住胸口,干呕的声音在夜里显得那么明显。
她有孕了?
繁炽断然摇头,北梁贵族最讲究血统尊卑,裕安王未曾婚娶,如今府中女子无论是否有名分,一律服用避子汤。
可她这个样子,不是有孕了,还能是怎样?
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想是也不敢告诉旁人??也是,萧瑾哪会要她生下的孩子。
鬼使神差一般,繁炽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门,朝着那个她这几天极力避开的女子走去。
大树的阴影下,凝香蹲在地上,轻轻抽开了墙角下那块松动的砖,一只小巧的瓷瓶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是她这个月的解药。
她伸手去拿,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来,率先夺走了瓷瓶。
“你是谢安的人?”
繁炽低头看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月牙玉佩,刹那间记忆闪回。
“这是我的东西!”
原来凝香是谢安派来的人,怪不得她要费尽心机地接近自己,怪不得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讨好她。
“是我的。”凝香朝她伸出了手掌。
她的牙齿咯咯地响起,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大燕早有传闻,谢相暗中豢养杀手,以秘、药控制。没想到这是真的。”
繁炽问:“这玉佩是谢安从我身边拿走的,你和谢安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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