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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牡丹花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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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永穆闹着要洗澡,脚脖子又肿着,凝香让人送了水,留在屋里帮她,萧瑾于是来到楼梯口吹风。

外面雷声阵阵,他将背倚在墙上,脑海里回想起方才沐浴时凝香说过的话。

她说那些话,是故意气他,还是与他萧氏有仇,又或许单单是站在谢家的立场?

萧瑾一时找不到答案。

疾风穿廊而过,墙壁上的冷意渗进脊骨,萧瑾注意到楼梯转角处一个幽灵般的绛色身影飘了上来,缓缓勾唇。

脚步声几不可闻,半边面颊隐藏在黑雾中,微弱光亮下的另外半张脸,苍白若纸,却美艳异常,似是一直缠绕的迷雾间的神秘蝴蝶。

不同于凝香的清冷艳丽,那是带着攻击性的美,一点红唇似血,生来就是让无数英雄好汉折腰的,一双羊脂玉臂,不知是多少上京儿郎的销魂窟。

女子朝他弯眸一笑,眼下一滴朱砂痣,更添了一丝妩媚婉转。

萧瑾回以一笑。

确实和永穆有几分像,若单论美艳,眼前的女子完胜。

小月莺,凝香嘴里的月儿、月姐姐。

很久以前,他就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品花大赛拔得头筹之人,平康坊有名的销金窟里的头牌。听说琴棋书画莫不擅长,朝中政局亦能指点一二,如意坊到底在她身上下了些功夫,若非提前知道她是那烟花之地人尽可夫的妓子,准会把她当成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

上京达官贵人们喜好风雅,这小月莺,颇通人情世故,极善逢迎,是大小宴席上的常客,这些望族表面上清心寡欲,满口仁义礼节,背后荒唐作乐时,谁不以有几件佳人的贴身之物以示风雅呢?

他对这么个尤物很感兴趣,对这个尤物背后的势力更敢兴趣,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相见,遇见凝香的那一日,便是有人突然请他往如意坊喝酒,说是头牌作陪。

他还是有几分激动的,小月莺周旋于上京权贵之间,身后是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想知道她究竟是谁的棋。长久以来,他每次想见她,可好巧不巧总是错过,想来只能是她有意回避,钓他的胃口,而如今突然肯作陪了,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够了,就是这席上有诈。

牡丹花下死,风流一回又何妨?

可人还没见到,他就被一杯药酒闹得不省人事,一醒来,就看到凝香在旁边掉眼泪。

起初他也留了心眼,怀疑凝香亦是一步棋,几番试探,她傻傻愣愣,直来直去,半点心机也没有。

她静坐时,他故意从背后吓她,然后一把抱住她,换了经过训练的细作,只怕早就反击了,可她竟是被他吓哭了,反应过来后,扑进他怀里哭。留她过夜时,清晨他故意不赶她走,满屋子的信件公文,她愣是睡到日上三竿。

这样迟钝的人怎么可能是细作吗?

关于凝香的一切像一团迷雾,而眼前的女子就是驱散黑暗的火把。他静静等,期待这个凝眸审视他的女子带给他线索。

他见惯了小月莺这样的女人,她们有极致妖娆的容颜,无限的温柔解意,不存在的底限尊严,和一颗难以满足的野心。

他能给她的比任何人都多。她当日何必要逃?

这样充满挑,逗的眼神,是个男人都会沉醉,他垂眸一笑,忽然可怜起了凝香,她那么爱她,换来的却是毫不犹豫的背弃。真是蠢的很,全无尊严的爱情只能感动她自己,注定被践踏利用。

“一一的手是你弄的?你欺负她?”

看来她不是来和自己调情的,萧瑾反唇相讥:“不是你把她送上门让我欺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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