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隔世烟花(2 / 2)
凝香跨入门槛之际,萧瑾扭了下手腕,拎起一只破陶罐子,轻声上前,对着她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砰一声脆响,碎掉的陶片落在地上,震得鼓膜发疼,凝香僵硬地转过身,神情有一瞬的难以置信。一缕鲜血顺着额顶滑落,皓白如玉的脸颊浮现出一条黑色纹路。
不待她反应,萧瑾钳住了她的脖子,借着身高差距,将她从地上举了起来。
他目光冷冽,一字一句道:“金蟾蛊的解药。”
凝香忍痛摸向别在腰间的金铃,被萧瑾先一步夺了过去。一点金光擦破庙宇的寂静,窗棂上传来铛的一声响。
萧瑾眉头皱了一下,力道又狠了一分。
凝香抬起膝盖要踹他的要害,但速度与力量都不够,反被萧瑾在小腹上来了一拳,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身躯如被万蛇噬咬,她闭起眼睛,笑了出来。
萧瑾恼了,拽着她的肩膀,将她扯进殿里,奋力撕扯起了她湿透的衣衫。她虚弱到了极点,喘着气瘫倒在地,任他肆意施为。
萧瑾将她的刀扔得老远,一把拽掉她的腰带,将她的手捆在胸前,把她随身的小瓶子、小布包散在地上,跪在地上一样一样钻研。
凝香发丝凌乱,歪着头,半睁着眼,看着那清秀俊朗的容颜因愤恨微微扭曲。
好痛!
这个人即是罪恶之源,祸乱之始,是他使得她屈服于诱惑,背弃了理想。
是他让她日复一日变得淫,荡不堪,用温言软语勾出她骨子里的懦弱。是他逼迫着她开始思考,开始忧虑,开始幻想,开始在阿芙蓉似的快乐之中虚度每一日。
她恨死他了。
从前她心里只有月儿,她仅有的良知,而这个人就像有毒的藤蔓,长在心上,里里外外将她腐蚀透了,她的心门开启,装进了越来越多的人,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十一。
凝香弓起了背,每块骨头,每处皮肉,都被巨斧砍凿。她蜷起腿,心脏被撕成了几瓣,连头发丝都隐隐有了痛感。
怎么可以这么痛?
萧瑾从那些瓶瓶罐罐中分别倒出一粒,捏着她的嘴就要往里头塞。
她看着他眼神里的疯狂,顺从地吞下了第一粒,舔了下他粗糙的指腹,嘴里随即漫起血腥味。
她挑衅地道:“我的身子本为试毒而生,我吃没有关系,殿下可是要肠穿肚烂了。”
“你……”萧瑾扔了药丸,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用了十成的力道。
积蓄已久的怒火窜了起来,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放走了永穆,却要把他送入虎口。
永穆待她有几分真心,他待她不好吗?
他把她捧着手心上,没有一个女人如她一般走进过他的心,他对她不设防,让她伴在身旁,一点点走近去看他最本真的模样。
现在她告诉他,她不稀罕他的情,她不肯陪他到老,她要他去死。
她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与他逢场作戏,她要以他的性命去给她愚昧的忠诚献祭,然后转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去替他的死敌生儿育女,来日,她还要伴着他的死敌一统天下,完成他的未竟之志。
凭什么?凭什么?
萧瑾冷冷地扯开嘴角,他游戏人间这么久,遇上她,可算是马失前蹄,尝到苦果了。
凝香咯咯笑着,牙齿染血,眼里尽是癫狂。
这个人是她最后的机会。她放走了公主,她不能再对他心软了。只有将他交给公子,才不愧对师傅跟公子这些年的栽培,她才可以继续获得公子的信任,才可以继续活着。
往后无论江湖流浪,还是当公子的女人,都还有机会恢复成原来的十一。
她清醒得很,对一个死士而言,真正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活着。她必须活着,这样才能让她在天上的亲人们安息。
“你傻不傻?我怎么可能把解药藏在身上?你只能到燕京去,让我师傅替你解毒。而到了燕京,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凝香咳嗽了几声,眼底一片血红,“你索性杀了我吧。”
“搭上一条皇子的命,不亏。”
“你这个疯子。”
眼看凝香快要晕厥,萧瑾松了手,凝望着她雪白的脖颈,低头咬了上去。腥甜的滋味在唇齿间缠绕,他掰着她的后颈,发狂似地吮着她的血,仿佛这样就可以消除他体内的蛊虫。
随着他的动作,凝香喉间溢出一丝丝痛吟,浑身筛糠似地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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