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水尽17(2 / 2)
“我竟不知长孙大人还有弹琴的爱好,不过长孙大人开口了,我哪能不给。”薛砚听把琴从一堆杂物中挑拣出来递给长孙弦佩,“这琴弦断了,正好我帐中有些银线,可做琴弦,晚些我给长孙大人送过去。”
长孙弦佩接过琴:“那便多谢将军了。”
长孙弦佩抱着琴不便走路,早早回了帐,晚些薛砚听送来了银线,长孙弦佩将琴上断掉的旧弦拆下来换上银线,银弦绷紧,长孙弦佩两指拨动琴弦试了试音色。
音色铮铮。
试过音色,长孙弦佩手指搭在琴弦上,将颤动的琴弦抚平。
半夜许逐回来,长孙弦佩看他神色只微微显些醉意,问道:“没喝醉?”
许逐道:“没喝醉,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长孙弦佩道:“罗穆倒是没灌你酒。”
“灌了。”许逐停顿一下,“他醉了,我趁他不注意倒掉了。”
“嗯?”长孙弦佩惊奇,“你还会做这种事?”
许逐抿抿唇道:“是李将军教我的。”
“罗将军灌我酒,我说明日还要赶路,不能多喝。罗将军不高兴让我一定要喝。李将军说罗将军是个十足的粗人,脑子笨,喝了酒更是一根筋,叫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倒掉就好了。我就倒掉了。”
长孙弦佩笑了笑,许逐一向木讷板正的脸上浮出些少有的窘迫:“大人不要笑。”
长孙弦佩收了笑,指指里面道:“我不笑,去休息吧。”
许逐点点头,进了帐里面。
翌日一早,薛砚听和李继云为二人送行,许逐去带季平今,李继云道:“罗将军昨日贪杯,今日头痛未起,大人勿怪。”
“不会。”长孙弦佩抱起一盏用布裹着的琴,“今日走得急,还请将军替我转交给府衙里的枫棠姑娘,将军见过她的。”
李继云接过:“好,我会的。”
片刻,许逐押着季平今过来,长孙弦佩对上薛砚听的眼睛,两人微微点了点头。
几人上马,向着阙都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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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伤从铺子外面走进来,殷符约抬头道:“都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一件不差,尾款也都结清了。”郦伤把袖口中的银票拿出来放到掌柜桌上,“记上账。”
“好嘞。”掌柜点了点银票,从桌下的格子里拿出个账本记上。
“长孙大人今日一早走了,连带着季知府一起走了。”郦伤坐到殷符约一旁道:“其实小姐不给长孙大人送去一千金也没什么,他也不会为了这一千金把小姐怎么样。”
殷符约将毛笔压在砚台上撵去多余的墨水,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我殷府又不是出不起这一千金,送他一份人情总比得罪一个在朝廷做官的好。再不济,就当拿钱消灾了。”
“对了,今日是老夫人寿日,又赶上中秋,小姐这几天都没回府,小少爷身边的婢女带话来说小姐不想不去可以不回去,老夫人有小少爷陪着。”郦伤问,“小姐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你替我从库里挑一件贺礼送过吧,就说铺子里忙,我抽不开身。”殷符约道,“楼上有一件金丝蛛网的红玉发簪,一并拿去送给骄儿。”
“好,我这就去。”
郦伤拿了东西去送,殷符约也放下了笔。
父亲死的早,她对父亲没什么印象,不过就算他没死,想来也跟殷老夫人差不了多少。殷骄是个好孩子,殷老夫人她可以不管,可殷骄她是割舍不下的。
郦伤送完东西回来,脸上还挂着刚刚跟殷老妇人虚与委蛇的笑,却在看见铺子前不请自来的郦丘期时彻底没了好脸色。
“你来做什么?”郦伤站在他面前,脸上的不耐半分都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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