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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襄水问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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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从今天下了朝就开始不对劲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薛砚听手被背在后面,眼神在微微闪动,“冬日里难得有这样好的阳光,时间还早,不如一起走走?”

“好啊。”长孙弦佩右侧眉毛微微上挑,没拒绝。

枯水期襄水的水流很弱,一小股一小股的,像是随时都会断掉。先前下的雪化了,斑斑驳驳的。岸边碎石乱布,枯黄衰败的草隐隐可以看见裸露的根茎,踩在上面有“嘎吱嘎吱”轻微的碎石挤压声。

两人顺着水流的方向慢慢地走,阳光照在汩汩水流上,倒也有粼粼波光。

薛砚听手心里出了些汗,他攥着手不动声色地在背在后面的袖口上擦了擦。

“我送你的扇子怎么不见你用?”

长孙弦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薛砚听总觉得那眼神有点像是在看傻子。

“大冬天的扇扇子?”

“……”

走出一段距离,薛砚听在一处状似葫芦的石头前停下,长孙弦佩只当他不想走了。

薛砚听宽大的手掌抚上那块半人高的葫芦石,石头立在襄水岸边,经过长久的风吹日晒,上面的纹路粗糙干涩。薛砚听手压在上面划过,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粗糙的磨砺感。

“长孙大人知道这块石头吗?”

长孙弦佩点点头,“知道,从前来过几次。记得以前这块石头上还长过葫芦。”

“那葫芦是我撒下的种子。”薛砚听道,“小时候看见这块石头长的像葫芦,就在石头周围撒了些葫芦种子。不过小时候想一出是一出,撒下了种子也就抛到脑后了,没想到后来还真长出葫芦来了。”

“以前我经常到这里来练剑练枪,那时父亲还在,我的一招一式都是他教的。初学长枪心浮气躁,总是练不好,常常练着练着就自己生起气来拿着枪乱戳。”薛砚听指着葫芦石上的几处凹坑划痕,“你看,这痕迹就是我留下的。”

长孙弦佩看过去,那葫芦石上几处凹坑下陷,其中一处凹坑周围还布着细小的裂纹,一道浅浅的压痕从凹坑划出,在葫芦石上格外突兀。像是气狠了生生对准了这处戳下去的。

“父亲说我太急躁,练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于是他把我丢到军营里,跟他的兵一起训练。他的兵知道我是他儿子,做什么也让着我,父亲知道了很不高兴,他不允许他的兵因为我是他儿子就对我搞特殊。”

“我那时年纪小,个头矮,做什么都总是落在后面,可是我不服输,晚上等别人睡下了我就自己偷偷爬起来摸黑训练。父亲说我打扰士兵休息,就每天晚上带我出营到襄水边的葫芦石练枪。月光打下来,照的河水亮亮的,父亲的眼睛也亮亮的。”

薛砚听的眼里也荡着明亮的笑意,像是从前河边的月光穿透时间再一次打下来,“后来承策出生,那么小一丁点,整日跟在我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父亲在书房教我兵书,母亲就在旁边教他拿笔写字,常常是他拿笔甩的我们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是墨水,还要别人来哄他。”

“如今想来,竟也觉得恍如隔世。”

从前的欢笑宛若一片在空中飘荡的叶子,从高处落到水面上才发现那水面是一张镜子,镜面泛不起涟漪,只能零冰冰的倒映出叶片本身。

长孙弦佩静默一瞬,在浔陵他审时度势,与她交谈时顷刻间便有了剿匪的计划,从用计到围剿,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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