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旧瓶新酒十一(1 / 2)
“去死,你去死......”青梧表情狰狞,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
自从碧月檀不明不白的溺亡后,她根本不相信从伯府传出来的那些胡乱强加在主子身上的污名。为此她在衙门前磕破了头,只求县令大人能彻查此事。奈何她无凭无据又人微言轻,根本无人搭理她的说辞。求告无果后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为主子置办后事。哪知银子花起来才惊觉不禁花,要不是伫影坊东家掏了棺材钱,只怕主子这会儿还没有个安息之处。
这几日她操心这又操心那的,饭都没好好吃。是以掐人脖子的力道忽轻忽重,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旁的阿义看傻了,呆愣了一会儿才丢下手上的剑连忙上前制止,“青梧你是不是疯了,快松手!”
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阿义才松手青梧又冲了上去,嘴里依旧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咒语。好在阿义眼疾手快,从后面一把将人拦腰扛了起来。背上的人还不安分,对着他的背一通捶打,可他铁了心不放手,直到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才听见青梧冷静下来求饶的声音。
闹腾了一会儿跌坐在地的何蕉蕉也缓过气来了,她起身朝青梧走近。阿义不放心地伸手挡了一挡,听见贵人说无妨后才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青梧,你是不是对我有甚么误会?”
“没有误会,该死的人本来就是你!”冷静下来的青梧的确没再做出伤人的动作,只是言辞仍旧激烈,“你来的正好,我本就打算明日才人下葬后再去找你算账的,没想到你居然敢腆着脸找来这里!我家才人明明是为了救你才跳入潭中,结果平白丢了性命。你们伯府非但没有感恩,还反咬一口,诬陷是我家才人推你入水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如此行事,就不怕遭天谴、死后全家都下十八层地狱么!”
四周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这其中多是街坊邻居,他们大都对近日从点珠坊传出的谣言有所耳闻。有几个好事的,甚至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自己嗑不过瘾,还要给周围的人分分。
“听说那个谋害伯府小姐未遂反把自个儿命丢了的,就是伫影坊走出去的当家舞伶。”
“是啊是啊,这个伶人可不得了,进宫没多久便被封为才人了呢!”
“才人又有甚么了不起的,骨子里就坏透了的人注定不长命。”
有了解情况的正在给不了解情况的人说道,说得有板有眼,唾沫横飞,好似他们就是当事人。
阿义本还对这位能记住他名字的贵人心怀感激,此刻再瞧这哪门子的破贵人的时候,眼神都变得不再友善。他将地上的剑拾起,眸光凌冽的盯着何蕉蕉。东家若是撑不下去,他便得重新找活计,可他对伫影坊是有感情的啊,本还打算在这儿干一辈子呢。
而青梧呢,她早对这些落进下石的闲言碎语听怪不怪了。
一开始她还会上前与人争辩,可大家都觉得她是个愚忠的疯子。有做得过分的,甚至还要啐她一口,最后一边得意,一边骂骂咧咧的离开。
虽说她侍奉碧月檀的时间不算长,主仆二人的关系也不亲不近,始终隔着淡淡一层看不见的薄雾。但她就是打心底的无条件相信主子的为人,相信主子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举动。况且此事上她也算半个当事人,主子压根就没有谋害伯府大小姐的想法和动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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