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2 / 2)
……陌离今天本就生硬得诡异的脸,此刻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此物名‘海情’,是鲛纱制成,可防风吹日晒。”他缓了口气,勉强解释说。
“以后,你不用戴着那顶帷帽了。”
“我戴着帷帽可不光是为了防晒。”江妄笑着说。
陌离看着她,
“无妨。你手里拿着遥岑主峰的腰牌,不想遮面时候,便是遥岑宗的师姐。”
……
你这么随便,遥岑宗知道吗?
“公子你真好!”江妄登时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来。
天边的光适时透了过来,混着空气,把黎明时的灰蓝提亮了不止一个度。
女孩的乌发黑眸都滚着新生的光晕,亮的厉害。她白色的衣裙像是裹了层银粉,和她明媚的笑容一起,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光芒。
陌离攥紧了手中的飘带尾巴,生怕一不留神它就滑掉了。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
绛楼。熙鹤堂书房。
一个肥胖的锦衣男子歪斜地侧身靠在椅子上,他略微弓着身子低着头,一只猪爪一样的厚手无力地搭在他面前的空桌台上。
随着灵光阵上的最后一块灵石失去光芒,整个书房唯一的那点儿微弱光线也开始一跳一跳地,最后啪一下熄灭了。
乔洒松却仍保持那个他认为安全的姿势,费力把肥胖的身躯蜷在椅子上。灵木桌台四周的地面上,那些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珍奇宝贝,不知道为什么被摔砸在地上,破碎地堆在一起,可在这昏暗中仍然难掩光泽,顽强地彰示自己的存在。
桌上明珠闪烁个不停,乔洒松抬头。
一道女声传入,尽管声音的主人刻意压着嗓子说话,也难掩音色本身的娇怯。
“香主,是我……绛楼的基阵已经修复。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乔洒松盯了那明珠一阵,又低下头,并不做声。
“我对外称您在闭关,是冲击化神巅峰的要紧关头。听香楼上下虽没有异动,但总是人心惶惶的……您如果能听到说甜甜话,可一定要告诉甜甜,现在到底……到底该怎么办啊……”说道后面已是抽抽噎噎的哭泣声了。
听着那哀切无助的哭声,乔洒松肥厚肿胀的眼皮动了动,许久后,他终于开口。
“好了。”他支起身子,“你走吧。离开听香城。”
“……香主?”那哭声一顿,随后不顾还没倒上来气就惊喜的喊道,
“香主!香主真的是您!您快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这些日子我一个人……我实在是不行的……”
“那就走吧。没有能斗过那些豺狼虎豹接替我的信心的话。”乔洒松盯着那颗昏暗里唯一亮着的明珠,
“……离开了听香楼的庇护,修合欢道太容易被打上邪修的标签。
可以的话,换条道修吧。”
能有个正常的家庭最好,没有的话,就一个人浪迹天涯。换条道,做个自由的人,像我梦里千百次设想过的那样。
“香主……”李甜甜低低唤了一声,突然她情绪激动了起来,“我不走!香主被那鬼王摆了一道困在自己的领域里,灵力失效,彻底与外界隔绝。您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我要等您出来,陪您好好地算这一笔账!”
“您什么都不必说,有这明珠传音,我还能陪您说说话。要是我也走了……就再没人知道您的真实处境了……”
……
“我不多劝你。你是个聪明的,会自己权衡好。但你若执意不走,就再帮我做件事,此事若成,我们也许还有转机。”
“但请香主吩咐。”李甜甜道。
就是死,她也要和乔洒松死在一起,和她的风光权势死在一起。她李甜甜能走到今天,总来没临阵脱逃过,一次又一次,她总是敢拼尽一切去赌的。
“拿着厚礼去遥岑宗,代表听香城,拜见遥岑宗宗主原昭鸿。请他支援,捉拿邪修梁霁。”
“梁霁?那就是要对香主不利的人吗?”离甜甜急忙追问。
“此人不急,一会儿我同你细讲。下面的事才是重点,你可要记好了。”明珠映在乔洒松一双细小的眼睛里,散出他满眼的厉光。哪怕此时受困,面目中仍有长年处于上位积攒的威势。
“你只再问原宗主一句:遥岑宗可知他们的陌离仙君与鬼王日夜厮混这件事?”
……
乔洒松自是一开始就认出了那鬼王手里的,是遥岑宗主峰陌离仙君的腰牌。可他没往敢想是陌离亲临了,只以为是受宠的小辈外出,主峰的人不放心,特意拿来仙君腰牌护持。
腰牌之所以能代表身份,是因为它足够独一无二,相当于主人一缕神魂的外放表达。
既是神魂一缕,腰牌主人自是能时常感应腰牌持有者的情况,故而很多宗门家族在小辈外出历练的时候,会给予长辈腰牌护身。
乔洒松就是这么想的,以为那鬼王是遥岑主峰的核心弟子,态度才会那么客气。再加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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