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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扒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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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新郎官咋还待在这啊,到时辰敬酒啦!满堂宾客都等急了!”点着媒人痣的喜娘,一甩红帕,娇滴滴地笑出声,“回头,自有小两口温存的时候,仔细误了吉时,失了礼数!”

费清明抄起装着时令果蔬的盘子,塞到解裁春怀中,让她用手扣住。叮嘱她不必理会那些虚头巴脑的说辞,渴了、饿了,放开了吃喝。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嘱咐随侍的婢女。

他们夫妻同心,互为一体。她遭罪,他心疼。

他若回来得晚,她可先行睡下,不用听仆妇们的意见,点灯熬油。

费清明被一众下人领出去,招待座上客。

解裁春啃着通红的李子,清脆的果子一口咬开了,嚼得嘎嘣响。看样子,只有她一人保持清醒,其他两人都对自己的新身份深信不疑。

愁哟。

闲梦落性情乖觉,不是个好对付的。她原以为同行的几日,诈出了他的手段,岂知他还留有余地,藏着掖着,不敢见人。

关键时刻一出手,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费清明身中尸毒,可以理解。温孤怀璧没能反应过来,侧面证明了他亲生胞弟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已知画作中的人能更改画卷内容,而画卷内容决定了被困者的行为模式,一招不慎,他们就要永远困在里面。

看费清明丝毫没有要挣脱的模样,这婚,成得相当迎合他的心意。怕是一味让他心满意足,把她的腰累酸了,都没能得出有效的成果。

不若反其道而行之。

温孤怀璧就更不用说了,上没压着师长,下无绊着拖累,活得畅快自在,指不定有多洒脱。

她得择一条法子,做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把他们三人一同卷进去,撕裂和平的假象,引得其余两人气涌如山,再端不住架子,最好大打出手,崩坏画轴世界。

两名出色剑修的能耐,齐心协力对付一样纸制的法宝,她还是信得过的。

磕着瓜果的解裁春,计上心头。

思考出的对策,损是损点,有用就成。

她拔下脑后别着的凤钗,转过身,在墙壁上刻了两个字??

扒灰。

镌刻在墙壁上的文字,旋即隐匿不见,解裁春就明白,她想出的损招已经在路上了,就是不知晓呈现的过程是以何种形态,结局会怎样演变。

“哐当”一声,喜房门被暴力推开。

带刀侍卫开道,跨进来一双湛蓝色高靴,后边跟着四个身材强壮的仆妇,一溜串粗使丫鬟。可不正是她的好公爹??温孤怀璧。

威风凛凛的老爷,在堂中就座,凛冽的眼风一扫,识眼色的忠仆就替他开了口。

“还傻愣愣地坐在那做什么,还不尽快过来奉茶!刚过门的新妇,昏定晨省,礼法孝道,全抛一边了?竟敢目中无人,瞧不见尊敬的公爹!肚子还没揣货呢,就敢这怠慢尊长!”

这一行行,一摞摞,响亮得堪比点着的鞭炮,解裁春大开眼界,就差给人鼓掌了。

若她真是温孤家,不对,费家,也不对……

他们有没有私底下商量好,是跟谁姓?总之,假若此方境界为真,她是刚入门的小媳妇,出生贫困,指不定要被这吃人的大宅,吞到连骨头渣都不剩。

闲氏两兄弟,一个比一个二皮子。戴着面具顶会装,显真性情不做人。

演戏嘛,谁怕谁呀。解裁春放下甜果,假装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态,低眉顺眼,顺从地给人端茶倒水。

反正她给那么多逝者都倒过了,也不缺这一两回。

活人受不受得住,是二说。

“岂有此理!侍奉公爹,竟敢不跪!”

捧着杯子递过去的手,被仆妇举起的木板,狠狠拍中。解裁春?窝被人用力一踹,当即屈下身来,跪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那一脚是存心要她骨折腿裂的。

解裁春手背吃痛,双膝疼痛,装着茶水的茶盏从手中跌落,温孤怀璧眼疾手快,左手稳稳捞住了,举起来,从她头顶倾倒而下。

温热的水流沿着面额,滚到下唇。几滴浸入了口中,是梅子味的。

温孤怀璧见状,眼眸一深,右手扯住她手腕,把人往他胯间一拽,冷肃的面孔终于浮现出一丝欣慰。

人悠悠慢慢地开口,“何必行此大礼。”

还在那假惺惺,这些仆人不就是你内心想法的化身?被被拍中的手背,疼得一下抬不起。解裁春心底愤恨,还得克制住把所有人都砍了的冲动。

在她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没人能够设计陷害她丧失唢呐匠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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