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琥珀(2 / 2)
雪白丝绸一角染着……污泥和血迹。
孟知彰向床上看去,只一眼,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斜斜几缕阳光爬上床头,床上人如瀑发丝从枕上垂落,琥珀色在照耀下如烟似霭。琥珀色……
孟知彰眸色一沉,忙走近几步。梦中人仍沉沉睡着,呼吸均匀。
他倾身俯近,似乎急于在对方脸上印证些什么。
白皙清透的脸颊上,眉眼微蹙,睫羽轻颤。左眼凤尾旁,晕染着一粒浅浅的胭脂色红痣。海棠花瓣凌风落雪山,看似造化主无意之笔,却将人衬得可怜又可爱,沁人心脾。
可这琥珀发色、凤尾红痣……
孟知彰眸底波澜暗涌,他站在床前,怔怔看着眼前人。
巧合?难道天下真有这样巧合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为床上人掖好被角,捡起地上的沾血衣衫,轻声出了门。
*
庄聿白昨晚的情绪,在大悲中怒小喜之间起起落落,折腾得他筋疲力尽,在确定至少眼下不用死了后,很快睡过去。
黑甜一觉,等再睁开眼,一张英气逼人的脸赫然映入眸底。
净润如瓷,鼻梁高挺,眉目中含着几分意气风发。面前这张脸,似在哪里见过……
庄聿白有点懵,他用力眨眨眼,试图让意识归位。
阳光从对方颈侧融出一团温暖的光圈,随着对方动作时不时落在自己脸上。
庄聿白微微眯下眼,鸦色睫羽沾上晨光,斑斑光点晃动。
眼前人,有点像房屋主人,昨晚的矜贵公子。
“醒了?”矜贵公子轻轻推了下自己肩膀,“起来吃饭。”
语气轻柔不少,和昨晚那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大黑豹简直判若两人。
庄聿白坐起身,身上绳索不知何时已经解去。
孟知彰离开前将一叠整齐如切的衣衫放在床头深棕色木柜上,给庄聿白的。
庄聿白也没客气,起身套上,深蓝色半新不旧的一套短褐,上襦下裤,腰中系一根浅青色帛带。
多亏这条帛带,对方身量较自己高一些……也壮一些,庄聿白将襦衫穿得像长衫。他将帛带紧了紧,抬脚来到院中。
阳光下的柴院方正齐整,质朴又清爽。虽不至于说空无一物,满院除了靠近墙角的一株石榴树,也只有简单的两三件家当。
石榴花开正盛,满树亮红点点,给清晨提气不少。庄聿白昨晚换下的衣服,正平整挂晾在树旁晾衣绳上。
衣服都给自己洗了,看来这是要留自己。
庄聿白心里有了底,他用主人备好的皂角膏汁漱过口,盆中掬一?凉水洗去昨夜慵懒。
洗漱空档,早饭已齐备。一方木桌,两条小凳,桌上三两碗碟杂陈。
一袭白衣长衫的孟知彰,神采奕奕,正站在那树石榴花叶背景前,等他庄聿白走过来吃饭。阳光一束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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