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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妆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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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孟家村孟知彰母子来正式下聘的事,整个淮南都传开了。虽说是母亲在世时定的娃娃亲,庄聿白也只跟着母亲见过孟知彰一两次,至于对方长什么样子,早没了印象。

庄聿白对这场亲事,自是满心期待。

谁知后来孟知彰母亲突发恶疾,一病去了,这门亲事一耽搁就是三年。

中间有段时间,他发现继母经常将媒人带回家说话,一说就是大半日。弟弟庄鹏程学中被先生骂了回家冲自己发脾气时,也说过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真把自己当我哥了?你也配!我母亲说了,平宁州有个老财主看上了你,打算10两银子买你去暖床。你就等着那老干柴好好疼你吧。”

不知是不是价格没谈拢,至少弟弟口中的老干柴并没有派花轿来接自己。

正当庄聿白还以为孟家将这门亲事忘了,前些日孟家又带着族人来了。这次不仅添补了些聘礼,还想即刻议定成亲之日。

庄聿白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一些。这日子也算有了盼头。

孟家的儿郎是个读书郎,庄聿白听说三年前对方在县试和府试中皆考中案首,前途不可限量,等院试一过,就是正经的秀才相公了。听说秀才相公不仅免徭役、免税粮,见了县官还可以不跪。

自己嫁过去,当了秀才夫郎,就不用再在继母手底下,过每日醒来就是扫地、舂米、洗衣、做饭、送弟弟读书……这看不到头的日子了。

舂米还好,只需要多花些力气,冬日河中洗衣,是庄聿白最怕的活计。

十岁那年,河面早蒙上一层冰碴,庄聿白还是一早就塞了一大盆冬衣被赶到河上。

河水冰冷噬骨,河水中似乎藏了千万根看不到的冰针,扎得人又冷又疼,一双小手冻得通红。

若这一盆衣服洗不完,今天的早饭就不用想了。小聿白将手拢在嘴边,呼出些哈气想暖暖这冻僵的双手。温差过大,暖气碰到手心像滚烫的火舌灼烧着手上皮肤。

哈气沾在睫毛,结起一层霜花。他咬咬牙,重新将手伸入河水,很快冷感和灼烧感一起消失,一双手木木胀胀艰难搅动着衣服。

棉衣湿重,水流带动下,忽地从小聿白手中滑脱。

这可是弟弟的冬衣,若是被水冲走,可不只是饿几顿就算完事的。惊慌失措的小聿白扑向水面去捞衣服,脚下一滑,“噗通”整个人摔进了刺骨的河水中……

后面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应该是个好心人路过将他捞了上来送回家,衣服自然被河水冲走,没能找回来。四面透风的后罩房中,小聿白好几日没能下床。

等能站起身可以走动时,更多的待洗冬衣堆到了他面前。

好在这么多年都走过来,自己也马上要成亲了。

虽然不知道孟知彰是怎样的人,只要不用冬天一早去河中洗衣服,只要不会三天两头关小黑屋不给饭吃,庄聿白就觉得这日子有希望。

前日继母带话给他,说是和孟家定了日子,五日后就来迎娶,让他准备一下。

庄聿白起初还不敢相信,直到弟弟庄鹏程跑来冷言冷语挖苦自己,说看到他的喜服了,那么好的丝绸衣物穿在他身上真是浪费。

弟弟向来如此,庄聿白早就习惯了。这也说明孟家来娶亲是真的。庄聿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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