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亲亲(1 / 2)
连翘说到做到,掰过那块金灿灿的牌匾看准了“天下第一”的“天”字便要一屁股坐下去。
那块牌匾似乎也没料到她动作这么快,将坐未坐之际忽然顶开她站了起来。
连翘差点坐了空,一把扶住椅背,才将将稳住。
接二连三扑空,连翘彻底来了气:“喂,讲讲道理好不好?你我都是牌匾,坐哪里有什么所谓?都已经到幻境里了,能不能放下你那自视甚高的身段?”
陆无咎显然是不愿,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大约是因为没见过她身体的缘故,因此幻境中的她朦朦胧胧的,但是身体的弧度却是分毫毕现。陆无咎错开眼,周围立马升起了更多的流雾,缭绕在连翘身边。
连翘随手赶了赶,雾气却越来越多。
偏偏这雾气只萦绕在她一人身边,陆无咎身边却干干净净。
她纳了闷:“这幻境还真够古怪的,连雾气都见人下碟。”
背着身的陆无咎突然冷冷地道:“你安分一点别动,雾气自然就不会找上你了。”
“胡说八道,它偏要缠在我身上,和我有什么关系?”连翘不解,又伸手赶了赶。
说话时,她突然发现陆无咎变成的这块匾上面闪过一丝薄红,于是惊讶地戳戳那“天”字旁边若有似无的一点绯色:“咦,这是什么?”
那匾很不客气地将她的手拍开。
“你眼花了。”
语气生冷,顺带着那点绯色迅速消失。
连翘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捂嘴偷笑:“是脸红对吧?没想到啊,陆无咎你看起来什么都懂,实际上居然这么纯情,都变成牌匾了,轻轻碰一下还会脸红!”
她笑得很大声,花枝乱颤,陆无咎眸色染上一丝薄怒:“你……”
“我什么?我拉拉手可不会脸红。”连翘笑得肚子疼,又故意凑近点仔细瞧了瞧,甚至还能看到“天”字的字迹有点晕开,仿佛汗湿了一样,“还出汗了?你也太单纯了吧!”
“……”
到底是谁单纯?
陆无咎垂眸扫了一眼流雾后若隐若现的弧度,唇抿成了一条线:“随便你坐哪,你最好不要后悔。”
连翘下巴一抬:“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赶紧的。”
不过陆无咎大约是出了汗,对应也就是第一个“天”字晕开了,怕把衣裙染上墨汁。
想了想,这回还是原谅他蹬鼻子上脸吧,没道理为了他毁了自己的衣裳,连翘干脆往下挪了挪一屁股坐下。
那牌匾明显僵了一下。
不过连翘完全没发现,甚至还好心情地和他闲聊起来:“喂,不说看到什么字也就算了,那我这块匾是什么颜色的,你总能告诉我吧?”
许久牌匾冷冷地吐出四个字:“黄白相间。”
连翘咦了一声:“为什么你看到的我是双色的我看到的你却只有一种颜色?”
牌匾语气不太好:“我怎么知道。”
连翘心情很好原谅了他:“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牌匾是金色。你也要告诉我我这个双色是怎么分布的究竟长什么样子?”
金色牌匾顿了顿:“外黄里白。”
连翘又咦了一声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陆无咎眼里会是这个颜色。
难不成是因为她今天穿的衣服么?
的确她今天外面穿了一件轻纱薄罗的鹅黄流仙裙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缠枝莲纹心衣该不会变成牌匾时会把里面衣服的颜色映出来吧?
连翘警惕地把外裙往领口扯了扯试图挡得更严实一点。
想占她便宜?没门!
哪怕是衣服的颜色呢也一点别想看见!
可她不知道比起衣服的颜色衣服的有无好像更重要……
陆无咎索性闭上了眼指尖搭在椅背上数着剩下的一刻钟过去。
霎时幻境中的流雾愈发的浓愈发的厚白茫茫一片连翘连眼前人都快看不见了。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被雾气埋的只剩脖子的连翘忍不住开口:“喂闷葫芦咱们就这么坐在这里没事吗这幻境会不会有古怪?”
陆无咎微微眯眼:“你叫我什么?”
连翘摸了摸鼻子:“……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后半句好不好?”
陆无咎没跟她计较:“精与妖不同大多是执念化身尽管有崆峒印傍身神智却不高你没发现这个东西不会主动攻击?”
连翘仔细想了想还真是和他们交手的全是幻境那条蛇是她先碰才苏醒的若非如此那可能就是一条缰绳。
还有四周的墙她不主动攻击这墙倒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若是如此难不成只要我们不动它就拿我们没办法?”连翘寻思道。
“自然不是。”陆无咎环望四周“这欲望幻境便是它的手段之一它不能主动攻击
这话也没毛病若连翘心胸再狭隘一点心地再阴暗一点面对总是抢自己风头的陆无咎说不定真的能打个你死我活压根不用这个精怪动手。
但偏偏他们都中了情蛊不但动不了手甚至还要抱在一起寸步不离。
连翘叹了口气还不如打起来呢!
她琢磨道:“一计不成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陆无咎只是淡淡道:“不过是连神智都开不全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忧虑的。”
“狂妄自大。
连翘很看不惯他的作风,警惕地四下打量着。
来回扭动几次,身下的牌匾突然绷得很紧,连上面的字迹都有点扭曲了,连翘瞬间低头,警铃大作:“怎么,你发现异常了?
牌匾沉默了一会儿:“……嗯,所以,你先不要动。
连翘霎时紧张起来,连睫毛也不眨,压低声音:“在哪个方位?
牌匾语调依旧不好:“天上。
连翘于是立即抬头,可天上除了几颗星星和一轮圆月再无他物。
她不解:“哪儿呢,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牌匾语气冷酷:“……我是说时辰,你没发现月亮西移,一个时辰已经到了?
连翘立马跳下来:“不早说,你以为我愿意抱着你啊!
她一刻都不愿多待,拂了拂自己的衣衫,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那牌匾似乎也长舒一口气。
于是连翘目睹了一幕奇观,只见牌匾上面的字迹缓缓舒展开来,甚至变得遒劲有力,入木三分,仿佛吸满墨汁一样。
“……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一个牌匾重焕活力,就好像是被重新漆了一遍一样。
连翘见鬼一样摸了摸脑袋。
此时,摆脱情蛊桎梏的陆无咎的确身心舒畅。
可他没料到,即便不发作了,眼前人在他的欲望幻象里,却也只多了一层薄薄的衣衫,如轻云流雪,细腻轻薄,却并不比刚才好到哪里。
陆无咎摁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头疼得更厉害。
连翘低头看了眼身上穿得紧紧实实的鹅黄襦裙,还以为是沾染灰尘了,但前后都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
陆无咎今天这是干嘛呢?奇奇怪怪。
连翘扭头找起阵眼来,不再理他。
这种幻境她从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不管有多千变万化,都离不了五行八卦,只要破了阵眼,一切幻象便会不攻自破。
而这幻境里最古怪的便要属四面能够自动生长的墙了,连翘觉得,阵眼八成就藏在这一模一样的某块砖中,因此干脆一块一块看起来,试试有无异常。
没想到这一看还真有奇怪的地方,这些砖看起来一模一样,实际仔细去瞧,好些砖上其实刻了一些画。
这种画像砖多出现在墓室,用来雕刻墓主的生平事迹,连翘着实没想到崆峒印幻境中竟然也有。
看来,这幻境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墓室了,打定主意要把他们困死!
连翘冷哼一声,紧接着察看起这些画像砖的内容来,只见有的刻着亭台楼阁中相坐对饮的场景,有的是月圆之夜阖家团圆,还有的描绘的是闺房之乐,一个少女坐在秋千上荡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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