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利(1 / 2)
按劳取酬。
汪木匠咂摸着这词儿,觉着瑛娘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尤其老四一家儿,每日同进同出,又何曾与他说过小老五小老六的想法?
瑛娘才与她两个哥哥待过几回,怎么偏就让她知道了?还不是小老五小老六自个儿与她说的!
可是吧……钱给各房捏着,怕是会把各家儿心养大,且他这老妻掌家几十年,估摸着一时也舍不下吧?
汪木匠悄摸瞥了徐氏两眼,却见徐氏思虑之后反倒露了笑来,他心头正觉着奇怪,又听徐氏兴冲冲与瑛娘论起这酬劳怎么算才好,不似憋着气,顿时暗笑自己把老妻想差了。
行罢!
左右这家早晚得让他们各个儿经营去,眼下有了盈收,等同驴子前头吊了红芦菔,有了奔头才好使劲。
“那瑛娘心头可是有谱了?”
瑛娘自是有谱。
鸡汤捞面不是独家的手艺,算来也不稳定,还得日晒雨淋,说辛苦也辛苦,只是做这营生的三房没恁多坏心思,便是一日给他们二成盈收也能让他们铆足了劲儿去干。
只是这摊子瑛娘只管过一日,却不好从中抽取太多,叫徐氏从她得的八成里头给够她两贯即可。
紧要的是菽乳。
菽乳利薄,哪怕今后二房盘了磨坊将买卖做大,那也是废的他二房的劳力和本钱,只是瑛娘占了出方子的大头,所以厚颜要个二成也不算过分。
但二房却不好只得二成了。眼下菽乳一日盈收百二十文,二成不过二十四文,比之三房所得二成少了许多,所以想要平衡,最好是让二房与公中各分四成,左不过公中还揽了二房三辈人的嚼用,亏也亏不到哪儿去。
一日四十八文,一年十七贯多些,便是二房心思再重,也说不得闲话了。
而那绣帕子的活计当不得正经营生,便是谁有空绣谁来挣这份钱,瑛娘只管收染布所需本钱和劳力报酬,无论丝绢、棉绢,一方都算三文,剩下所得便让他们自留一半,再归一半给公中。
如此一算,便是一旬出一批手帕,一年下来,公中也能多得个五六贯钱,轻省,又耽误不了家里头的活计,权当给家中女眷贴补了。
粗粗算过账,汪木匠和徐氏都说不出猜忌瑛娘有私心的话。
无他,瑛娘要的利实在太薄了!
面摊子拢共只要两贯,菽乳一年到头也只能分得八、九来贯,那手帕更是包了本金才收取一方三文,这营生又不是时时做的,便是一旬一次,除开本钱,一年到头也才两三贯……如此薄利,谁要说瑛娘有私心,那才叫真真儿的冷心冷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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